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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器】 6-10集 作者:知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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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人物:海萍
【邪器】

  作者:知乐
  出版:河图文化


  封面人物:海萍

  【第六集:胭脂烈马】第一章:午夜偷香

  月黑风高之地,偷香窃玉之时。

  张阳有如一团火焰,在黑暗中迅速而準确地扑到海萍的房门前。

  「咚、咚、咚!」

  敲门声小心翼翼,而海萍一听到那特别的声调,陡然从床上坐起来,也许是情人之间心有灵犀,也许是那敲门声太过鬼祟,令她竟然一下子就想起情郎。

  「四郎哥哥,这幺晚了,你……」

  「萍妹妹,我有急事要跟你讲,替我开门吧!」

  海萍虽然清纯,可绝不是傻瓜,一想起书中那些男女在幽会时的描写,她一颗心顿时小鹿乱撞,下意识摀住开始胀大的酥乳。

  「四郎哥哥,你快回去吧,要是被娘亲发现了,她会杀了你的!」

  「萍妹妹,外面好冷,你先替我开门,我快得风寒了,哈啾!」

  张阳打了一个很假的喷嚏,随即拍着胸膛,保证道:「好妹妹,我不会欺负你的,我保证!」

  这时,房门动了两下,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细缝。

  「四郎哥哥,咱们就这样隔着门说说话,你千万不要进来……啊!」

  门缝一开,怀着不良企图的张阳立刻挤进去,既然是偷香窃玉,淫贼怎幺会与小羔羊讲信 用?

  虚掩的内,立刻响起一阵咿咿唔唔的呻吟及衣衫剧烈摩擦的声音。黑暗中,张阳得寸进尺,邪恶地诱惑道:「萍妹妹,我还很冷,咱们到被子内,温暖些,好吗?」

  「不……不行,啊……四郎哥哥,不要摸……人家那里,啊……」

  一分钟不到,被子已被踢到床下,接着羞人的春色在黑暗中翩翩起舞。

  张阳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缓慢而不失技巧地抚弄着海萍的酥乳,拨弄不到十下,乳尖已羞涩锭放,两点羞人的凸起在中衣下轻轻颤动着。

  「四郎哥哥,不要……真的不要,娘亲会……打死我的,啊……」

  邪器少年两指一用力,隔衣夹住海萍的乳尖,一边轻轻地搓揉着,一边好似魔鬼在诱惑小绵羊,咬着海萍的耳垂道:「萍妹妹,你总会成为我的女人,就先让相公宠爱你一下吧!」

  「嗯……疼,四郎哥哥,你弄疼我了。」

  海萍已被张阳压在床上,那张秀美的小脸上布满幸福的红晕,但苗条的身子还是不停扭动着,道:「娘亲说过,不到十六岁,不许人家破身,不然玄功会走火入魔。」

  海萍羞声解释,却不知道她这句话拥有多幺强大的杀伤力!

  张阳一听到海萍还未成年,腰眼轰的一下彷彿受到雷霆重击般,令他更加不管练功不能破身之说,半强迫地掀开海萍的中衣,直接揉弄那小巧而娇美的乳鸽。

  「萍妹妹,那是你娘亲骗你的!你看你师姐,她与我欢爱好多次了,也没见她走火入魔呀!」

  「可是师姐的年岁……啊……」

  张阳指尖一沈,沿着海萍的乳沟直向肚脐滑去,他一边巧妙地脱去海萍这美味小羔羊的亵衣,一边突然使出强力的杀招。

  「萍妹妹,你忘了吗?在温泉池的时候,我们差一点就成为夫妻,你不想当我的妻子吗?」

  鸳鸯戏水诀的威力从海萍的肚脐处扩散开来,令海萍不仅乳尖向上一弹,而且还想起她当日的疯狂一幕。

  此时已不是当初,没有了仇恨的力量,令纯真的海萍顿时羞臊得脸若红霞,不敢相信那是她自己干出来的好事。

  在恍惚间,海萍彷彿又看到那根沾血的木棒,一股磁力吸引着她,让她抓住木棒的一头不由自主地摇动起来。

  咦,木棒越变越大了,还在发热?啊!海萍心神一惊,低头一看,只见她抓着的不是木棒,而是张阳的肉棒!

  海萍瞬间失声惊叫,急忙缩手,身子更有如针刺般跳起来,而她这幺一动,惊叫声再次沖口而出。心想:天啊,原来我已经一丝不挂,而四郎哥哥也在正脱去最后一件衣物!这、这……他真要……那样,怎幺办?「四郎哥哥,不要好吗?娘亲一定会发现的。」

  「好妹妹,那我们这样吧……」

  「唔……你好坏呀,羞死人了!」

  「好妹妹,来嘛,你也会很舒服的,你娘亲绝对不会发现。」

  海萍虽然羞得脸若滴血,但还是勉强翻了翻身子,用背臀对着张阳那粗大的巨物。

  张阳顿时呼吸一热,将肉棒缓缓插入海萍的腿缝中,诱惑羔羊的色狼当然不会只满足于此,但他也不想强来,而且这样一步一步地引诱,更是他所喜所爱。

  嘿嘿……先刺激海萍的快感,等会儿就可以插入了!张阳腰身一挺,随即肉棒在海萍那嫩滑的玉腿夹击下,一寸一寸的向前插,粗大的龟冠很快就碰到阴唇。

  龟冠与阴唇摩擦的时候,张阳那带着酥麻力量的手指也来到海萍那只有几根浅浅绒毛的桃源禁地,轻轻揉捏着还未绽放的玉门。

  「啊……四郎哥哥,别……别摸,好……难受呀!」

  「好妹妹,你夹紧一点,对,这样动一动就不会痒了!」

  张阳从后面抱着海萍那苗条的身子,肉棒从慢到快不停地抽插着。

  在张阳的教导下,海萍那微微隆起好似小馒头的阴户颤动得越来越快速,当龟冠上百次从阴唇上刮过后,海萍的玉腿已不再僵硬,那浑圆的小屁股一下一下的向后迎合着张阳,并悄然调整了一下姿势。

  「啊……哦……」

  海萍这一调整,张阳的龟冠立刻重重从阴蒂上刮过,棒身更陷入阴唇的缝隙内。海萍的花瓣人生第一次盛开,她低头一看,只见阴唇正紧紧地咬住张阳的棒身,令她觉得好羞人,也好舒服呀,身体烫得好像要融化了一样。

  「噗……噗……」

  张阳的呼吸重了一倍,挺动也快了一倍,他略显粗暴地搂着海萍的腰肢,就像真正欢爱一样,一连耸动了几百下。

  海萍的呻吟已经失去控制,蜜穴早已湿得一塌糊涂,花蜜不仅湿透她的私处,还湿透肉棒,连被褥也蕩漾着羞人的水色。

  「啪……啪……」张阳的小腹撞在海萍那并不肉感的屁股上,声音显得特别蛮卖。突然,海萍的身子急速僵硬,双腿挺得笔直,并夹得死紧,彷彿想夹断张阳的肉棒一样。

  「呀!」

  这时,海萍体内的蜜汁随着尖叫一起迸射而出,使张阳的肉棒从龟冠到根部都被蜜汁瀰漫着,精囊也彷彿刚从水里捞出来般,不停滴落着幽香的水珠。

  「呃……」

  张阳的慾望也到了极限,肉棒一弹,龟冠暴胀,电流透体的这剎那,他已没了意识,只剩下本能,让他看到海萍那嫣红的后庭花蕾,接着他将肉棒猛然向后一抽,然后如闪电般插向海萍的后庭。

  「噗!」的一声,肉棒插进海萍的后庭,但却因为菊门太紧、太窄,一时插不进去。

  不待张阳第二下用力,阳精已好似喷泉般射出,射在海萍的后庭花苞上,射在臀沟里,令她的翘臀不由得一缩,臀沟瞬间夹紧到极限。

  张阳的慾望之物抵在海萍的花蕾上,急剧地跳动着,每一发淫弹都射得海萍的身子一抖,小嘴张大。

  张阳那火热的精液顺着海萍的臀沟流到前面花径玉门上、流到小腹上、大腿上,更多的则沿着那半边的小屁股流淌,流到被褥与床榻上。

  海萍只觉得后面特别的热,热得她不由得伸出舌尖,热得她美眸迷离,两腿一软,丝毫再也没有抵抗力。

  「呼……」

  这时,海萍的玉门完全映入张阳的眼帘,似乎在召唤着张阳的大肉棒。

  张阳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刚刚喷射的肉棒瞬间红光直冒,「啪!」的一声,弹打在海萍的小腹上。

  时机到了,为药神山千金开苞的时机到了!

  豪情万丈的张阳双手一动,温柔地扳正海萍的身子,然后分开她绵软的双腿,接着肉棒轻轻地压上去。

  箭在弦上,弦已满月。

  然而在这关键时刻,一道寒风从门外吹入,强行熄灭张阳的慾火。

  「萍儿,开门,是娘亲!」

  百草夫人竟然来了!张阳吓得脸色苍白,海萍也是浑身颤抖,而两人刚把地上的衣衫捡起来,还没来得及穿上,百草夫人就已经推门而入。

  「咦,萍儿,你睡觉怎幺不关门?」

  「娘亲,我还没睡嘛。」

  这时,海萍的身子都裹在被子内,只有头、手露在外面,而她不仅要掩藏自己,还要掩藏在床下的情郎,煞是辛苦。

  「你这丫头不会又睡不着吧?真是不省心。」百草夫人一脸慈爱,本能地弯下腰身并拉扯被褥。

  「娘亲,不要……」海萍瞬间失态,在尖声惊叫后,她慌乱地掩饰道:「女儿喜欢坐着,暂时还不想躺下。娘亲,天色已晚,你先回房休息吧,别累着了!」「萍儿,你要赶娘亲走呀,娘亲偏不走,呵呵……」柳飞絮的指尖一顿,眼底如光速般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异样,随即身子一转,顺势坐在海萍的身边。

  当柳飞絮坐下时,绣榻一颤,床板直向在床下的张阳压去,但张阳却丝毫没有感觉,心神依然沈浸在先前剎那的春色中。

  在两秒前,百草夫人一弯腰,那端庄的长裙再也挡不住浑圆的臀浪,自腰肢以下,隔着衣服勾勒出一个夸张的弧度,张阳只用眼睛,就已能「感觉」到那大屁股的肥美、丰腴还有惊人弹性。

  张阳的目光顿时发热,如有实质般射向侧对着他的销魂曲线。

  在张阳目光撒野的剎那,正是百草夫人指尖停顿的那一秒,只见她腰身一甩,甩掉那不舒适的感觉,这才坐在床边。

  「女儿,有心事吗?想不想说给娘亲听听?」

  「娘亲,这些天发生好多事,女儿只是有点睡不着,哪有什幺心事?」

  海萍裹着被子用力扭动着身子,巧妙地化解由于紧张而颤抖着身体的窘迫。百草夫人宠爱地轻轻拥着海萍,笑问道:「是不是张阳欺负你了?告诉娘亲,娘亲一定不会轻饶他!哼,我柳飞絮的女儿谁敢欺负?」

  说到激动之处,百草夫人猛然一掌拍在床边,大床被拍得「砰!」的一声闷响,正好掩盖住在床下的张阳那一声疼叫。

  百草夫人这一掌大有玄机,掌力穿透床板,虽然没有直接打中张阳的身体,但余劲却震得他脑袋一沈,撞在地板上。

  「娘亲,四郎哥哥对我可好了,怎幺会欺负我呢?你可千万别错怪好人!」海萍的声调忍不住提高几度,令百草夫人气势一弱,内心一时之间很不是滋味,不由得暗自叹息: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呀,唉!

  「娘亲,你还没答应人家,不要对四郎哥哥有偏见。」

  「好、好、好,娘亲都听你的。」百草夫人有点无奈地站起身,话锋一转道:「萍儿,母亲有样好东西要送给你,可一时过于高兴,竟然忘了带过来。你等着,我马上去取,很快就回来,很快!」

  百草夫人有意加重「很快」两字的声调,然后快步走出海萍的闺房。

  在床下的张阳闻言一愣,仔细咀嚼着百草夫人的意思:「嗯,她究竟有没有发现我呢?我是走,还是留下来?」

  慾望与理智还在张阳的脑海中天人交战,但海萍已经替他做出决定,她又急又快地道:「四郎哥哥,你快走,不然就走不了啦!快走呀,娘亲动起手来很吓人的!」

  美色虽然重要,但还是小命要紧!张阳抱着自己的衣服,嘶溜一声跃出窗户,偷香行动就此以失败告终,他唯有乖乖躺回到刘采依的身边。

  郁闷的张阳躺得很用力,立刻惊醒了刘采依。

  「小羊儿,半夜出去吃草,饱了吗?嗯。」

  刘采依调侃的同时,自然地抱上去,那修长的美腿无意间搭在张阳那欲求不满的物事上。

  张阳顿时身子一抖,刘采依的尾音也顿时变调,母子俩同时有如被针刺到般,急速向后退,房内丝毫再也没有声息。

  这样的接触比起昨夜,自然可以忽略不计,但此时却没有治病的气氛,也没有心理準备,即使是刘采依脸上也不由得悄然升起羞窘的红晕,呼吸急促了起来。原来护国公主也是个女人,一个很正常的女人!

  第二天,张阳还有点不自然,刘采依却谈笑自若,彷彿昨夜之事完全是幻觉。而在她一如既往的戏弄下,张阳终于抹去尴尬,露出苦笑。

  在中午时,张阳找不出藉口逃走,只能与宁芷纤、海萍两女一起,被刘采依笑盈盈的「请」上酒桌。

  药神山的美酒不亚于琼浆玉液,但张阳却被刘采依灌得苦不堪言,觉得整个人都被泡在酒坛内。

  戏弄儿子似乎是刘采依平生最大的爱好,靠着人类难以匹敌的智慧,她只是小饮几杯,就把张阳与两个少女送入醉梦之乡。

  这时,三个小辈以很不优雅的姿势趴在桌上,刘采依则笑盈盈地对百草夫人道:「飞絮,这下你放心了吧!我儿子再狡猾,也不能钻进你女儿的闺房了,呵呵……」

  百草夫人毫不掩饰身为母亲的担忧,如释重负地道:「其实我更担心萍儿钻进你儿子的被窝里。唉,她还太小,道体不稳,再过几年,我就不阻挠了!」

  两个非典型的母亲相对唏嘘,随即同时放声大笑。

  百草夫人的肥美臀浪微微一侧,倾向刘采依道:「采依,何不再待上几日?我这药神山可比俗世红尘清雅多了。」

  「唉,我也想在这里修身养性,可惜京城人心複杂,隐有妖人在作祟,这次若不是为了这傻小子,我也不会轻易离开!」

  刘采依感觉到百草夫人发自真心的挽留,美眸一亮,笑道:「飞絮,有四郎与萍儿在,咱们很快又会再见的!对了,告诉芷纤,要她乖乖待在这里,四郎重出江湖时,必来药神山接她。」

  话音未完,刘采依离座而起,举手投足间毫不拖泥带水。

  「采依,我送你。」

  百草夫人也不是俗人,强行抹去离愁的别绪,用最灿烂的笑容送走刘采依。在四位青衣老者的保护下,一辆马车腾空而起,直向张阳念叨多次的京城飞去,而他就躺在车上,在醉梦中与宁芷纤两女分别。
  【第六集:胭脂烈马】第二章:东都叛乱

  当张阳一觉醒来时,马车已在一条平坦的官道上飞驰。

  「啊,娘亲,我们这是在哪里?」

  「还不是你这小笨孩干的好事,偷人家女儿不成,自然被人家扫地出门了!」刘采依揭开车帘,让张阳看着外面的风景,悠然笑道:「听小音讲,你不是很想去京城找娘亲吗?娘亲现在就带你上京。呵呵……再过两日,就可以进入东都洛阳了」

  当张阳听到「小音」两字时,隐藏在心海深处的思念忍不住汹涌而出,他双目一润,睡意随即一扫而光。

  「娘亲,你已经见过小音了?呵呵……她人不错吧?」

  「嗯,是不错,小羊儿越来越有出息了!竟然连女奴也有了,还那幺单纯而漂亮。」

  刘采依的夸奖令张阳一脸尴尬,本想问宁芷韵的情形,但又怕被刘采依看出端倪。

  张阳微一犹豫时,刘采依的唇角已挑出神秘笑意,先提起宁芷韵,道:「四郎,你怎幺不问问你二嫂,她……」

  不能被娘亲抓住把柄,绝对不能!邪器少年心火一涌,在压力之下勇气倍增,突然以极为好奇的声调问道:「娘亲,咱们家甚幺时候有这幺厉害的高手?我为什幺从没听人提起过他们?」

  刘采依看向在车外的四位青衣老者,慵懒而柔媚的身姿丝毫没有变化。

  「他们不是正国公府的人,也不算是大汉朝 廷的人,只是与娘亲有些渊源,偶尔会帮娘亲一些小忙。」

  「什幺渊源?娘亲,你连我也要瞒着呀!」

  这阵子整天与修真高手打交道,张阳早已不是以前那个病秧子,他不由得睁大双目,极其期待地看着神秘的刘采依。

  「小羊儿,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咯咯……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娘亲也许、或者、可能会告诉你,想不想知道呢?」

  「不用了,好娘亲,我不想知道了!」

  张阳聪明的逃过刘采依的一次陷阱,随即话锋一转,想起一个存在心中已久的疑惑。

  「娘亲,井清恬的事情你是没有猜到,还是故意纵容?」

  「故意的!」刘采依回答得无比爽快,她斜靠的身子坐正一些,披在肩上的轻裘往下一滑,舒展着她那完美的曲线。

  「儿啊,不要用那种哀怨的目光瞪着娘亲,娘亲那两年在京城有大事,走不开。」刘采依的解释没有化解张阳的委屈,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娘亲调查过井清恬父女,知道他们不是心性歹毒的坏人,所以没有主动下手解决危机。」「哼,还不歹毒?你儿子——我已经被扔进炼丹炉,差一点就被烧成灰烬了!」

  「咯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这还因祸得福,身边美女如云,以后还可能成为拯救天下的大英雄呢」

  张阳被逗得脸红到脖子上,突然他灵光一闪,嘴巴张大到极限,惊声问道:「娘亲,你不会连我变成『邪器』的这件事也事先预料到了吧?」

  一股热气顿时从张阳的口中倒灌而入,虽然面前的女子是他娘亲,他也忍不住莫名的颤抖着,脑海中生出三个字——非人哉!

  「娘亲有那幺厉害吗?」

  刘采依着唇角挂着盈盈笑意,如星辰般灿烂的目光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张阳完全掌握不到刘采依的思绪,忍不住思索着:嗯,娘亲的确厉害,但不会厉害到那种地步吧?除非她是神仙,而自己绝对不可能是神仙的儿子!

  张阳越想越混乱,而刘采依则有如 看戏般欣赏着张阳苦恼的表情。

  直到半个时辰后,名冠人间的护国公主这才出声道:「四郎,你真不想当邪器吗?被妖灵附体的可全是绝色美女哟!」

  「美女虽好,但也要有命享受才行呀!娘亲,不会连你也要逼我当淫贼吧?这很危险的!」

  张阳的哭脸让刘采依特别欢乐,她很没有母亲的模样地笑了好一会儿,这才道:「有我当你的军师,你肯定不会成为天下第一淫贼,而且还可以替为娘找一大群儿媳妇,那多热闹呀!」

  「不干、不干,我不干!」张阳在刘采依的面前自然而然的小了好多岁,使劲地摇头埋怨道:「娘亲,你在药神山的时候,不是也支持孩儿当个好人吗?」「呵呵……那是说给柳飞絮听的!药神山可是正道十山之一,娘亲在山上当然要装好人。」慵懒而迷人的刘采依往张阳的面前一凑,突然话锋一转道:「小羊儿,娘亲不会逼你的,你想当坏人的时候,再告诉娘亲一声吧!」

  「劝儿子当坏人,有你这样的娘吗?」

  马车在官道上加速飞驰,车内笑声此起彼落。张阳在刘采依的戏弄下,虽然冷汗一波接一波,但这幺久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安心踏实,心中丝毫没有烦愁。

  汉都洛阳,天子之地。

  皇朝的威严突然被一辆狂奔的马车打破,只见车上飞出一条长鞭,卷飞守门的几十个兵丁,伴随着惨叫声以及沖天的烟尘,马车从洛阳东门绝尘而去。

  拉车的八匹马全是千里名驹,不到一个时辰已冲出百里开外,而车辕上端坐着一个晶莹如玉的大美人,马儿已是四蹄如飞,可她手中的长鞭还在不停猛抽。「小音,快停车,宇文姑娘的伤势太严重,我要立刻替她止血。」宁芷韵焦灼的声音从车内传出,车帘飘蕩间依稀可以看到宇文烟躺在她怀中,而鲜血已染红车厢的地板。

  「二少奶奶,不行呀,叛军还在后面紧追 ,车一停,咱们就很难逃走了!」「再不止血,小烟马上就要断气,救人要紧,已顾不得其他了!」

  外柔内刚的宁芷韵一旦拿定主意,美眸无比坚定,加上完美女奴也不想看着好姐妹死去,她一咬银牙,果断地收紧缰绳。

  车轮还未停稳,宁芷韵手中的银针已如虚似幻,与死神争抢着宇文烟的性命。

  一刻钟后,宇文烟那肉感的娇躯猛然一抖,终于恢复一线生机。

  伤者终于救活了,可马车也被重兵团圃包围住。

  清音横剑傲立,对于俗世兵将她并不怎幺在意,但那十余个全身裹着黑色披风的邪门高手却令她眉头紧皱,不会隐藏的目光流露出仇恨与凝重。

  「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混蛋竟敢打伤小烟,有胆把麵罩拿下,过来受死!」

  一群黑衣人的气息丝毫不变,对于清音的挑衅浑不在意。

  这时,一个将领骑着快马来到,手举着皇家令牌,道:「莽王传陛下令,诛杀逃犯,不留活口!」

  外姓王竟然代皇帝下令,篡国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那群士兵闻言立刻刀出鞘、箭上弦,紧接着数千道目光瞟向那群黑衣人。黑衣人动了,十余把飞剑刺破虚空,锁定清音及马车内的宁芷纤两女。

  光华一闪,大虚破天境界的灵力护住马车,可清音虽然灵力大增,但面对十余个大虚修真者的围攻,车毁人亡只是迟早之事。

  「呜!」突然,号角之音破空而来,令叛军的队伍首先阵脚大乱。

  一支千人以上的骑兵凭空出现,强焊的刀锋很快就杀出一个大缺口。「小音,芷韵在哪里?」

  千骑刀锋之巅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将 ,沈重的盔甲依然掩不住她怒突的曲线,长刀上飞洒的鲜血非但不损她的丽色,反而平添无尽魅力。

  战场上的铁若男原来是这幺的野性而迷人!

  「三少奶奶,一不……奶奶就在车里,小心!」清音的声调陡然提高不少,她虽然看见修真者射出一把飞剑刺向铁若男,但却远水解不了近火,只能惊声大叫!

  铁若男出身将门世家,虽然能在千军万马中纵横驰骋,但面对大虚修真者的飞剑,只一个照面,她就连人带马被狂暴的力量掀上半空中。

  黑衣修真者隔着十丈距离,双手法诀一转,黑色飞剑就有如呜鸣的厉鬼般淩空一转,紧追着铁若男的身影飞刺而去。

  「妖道,休伤我家嫂嫂!」

  在一道清冷的喝斥声中,一袭鹅黄色长裙飘然而至,那轻柔的剑气看似缓慢,却轻易「逮」住黑色剑芒,只听「砰!」的一声,半空中炸出万千光点,恍如烟花般璀璨动人。

  放出飞剑的黑衣人身形一颤,一缕血丝浸透他的蒙面黑巾,而其他的黑衣人则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皆心想:这里可不是修真界,怎幺会突然冒出一个如此厉害的女人?正道十山也进入俗世了吗?

  清音站在车辕上也满是迷惑,而逃过一劫的铁若男则扬声欢笑,她一边在半空中御马,一边透出几分杀气地道:「雅月,教训那群狗贼,要他们知道张家人不是好欺负的!」

  大地轻轻一震,马儿四蹄终于重回大地,不待张家大小姐张雅月回应,铁若男已经再次纵骑狂奔,挥刀大喝。

  雅月则是露出一丝苦笑,随即轻盈地越过铁若男的骏马,踏着惊飞的烟尘,宛如一汪清泉般,飘向那一群邪门修真者。

  先前负伤的黑衣人向后一退,他的两个同伴本能地站在他身前,在移形换位之际,另外两个黑衣人从两侧冲出,如闪电般夹击灵力强大的张雅月。

  张雅月那鹅黄色长裙的裙角贴地一扫,那高挑的倩影速度骤变,从清泉变成激流,以毫釐之差从对手的身前飞跃而过,吞吐的剑光直刺向对方首领——那个负伤的黑衣人。

  张雅月这一沖不仅越过关卡,那如激流般的灵力还震散对方的护体法罩。

  「王八蛋,转过头来!」

  两个黑衣人呼吸一乱,元神还没有回複,一骑胭脂烈马已经冲到他们身后,在响起火爆骂声的同时,铁若男狠辣地挥起弯刀。

  刀锋过处,血光惊现,两颗邪门修真者的头颅已滚到几丈之外。

  「哼,姑奶奶还没杀过瘾!」

  铁若男的这一刀,虽然张雅月要佔大半功劳,但也吓呆邪门修真者,连清音也呆立在车辕上,不由得连连眨眼,彷彿不认识铁若男般。心想:原来骑在马上的三少奶奶这幺厉害,灵力比记忆中强大好多,又兇又美,难怪主人对她念念不忘,咯咯……

  温柔似水的张雅月剑如水雾,一连突破对方布下的三层灵力结界。

  一群邪门修真者的脸色一变再变,而负伤的黑衣人知道不能再退,猛然一声暴吼,他带着四个手下,全力杀向不在计划中的强大对手。

  「轰!」巨响声震耳欲聋,在飞剑碰撞的瞬间,那黑衣人首领竟然用手臂挡住张雅月的剑刃,而他的剑芒则刺向她的心窝,随即劲气爆炸,衣袖碎裂,露出内里的一条铁臂,而张雅月面对五个大虚修真者的围攻,不得不背身飞退。

  狞笑在黑衣人的嘴角浮现,可惜他只得意一秒。

  几乎是在爆炸声响起的同一瞬间,一个如虚似幻的影子从张雅月身后冒出来,无论远近,在所有人的感觉中好像张雅月突然一分为二,一半在空中飞退,一半节杀入敌营中。

  杀入敌营的剑气猛然间光华暴涨,三个猝不及防的黑衣修真者顿时头颅抛飞。

  光华一收,便又出现一袭鹅黄色衣裙,但与张雅月不同,她充斥着活力,飞扬着无敌的青春,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球。

  那火焰般剑气再次横扫,猛烈地搅碎那黑衣人的护体法罩,也掀飞他的蒙面黑巾,露出火雷真人的山羊鬍子。

  火雷真人绝对是修真界少有的倒霉鬼,自从回归风雨楼后,就没有遇过一件好事。这一次他本以为是美差,不料却凭空杀出两个女煞星,但倒霉鬼也有好处的,火雷真人见势不妙,飞身就逃,险之又险地闪过女煞星的一剑,而另一个迟钝的邪门修真者则惨叫着变成两截。

  「餵,铁胳膊老家伙,伸直脖子让本小姐砍!」活力四射的倩影一剑蕩开血雾,对于那铁臂的火雷真人分外「照顾」。

  转眼之间,黑衣人十死其六,剩下的几人已成惊弓之鸟,不待铁若男飞马杀到,他们已抢先御剑而逃。

  铁若男有点不满的「呸」了一声,这才扬声道:「幽月,活捉那独臂老儿,他来张府捣过乱。」

  女人不仅记仇心强,记忆力也很好,铁若男这幺一喊,楣运连连的火雷真人差一点哭出声。

  邪门大虚修真者用尽全力御剑腾空,不料张雅月却早已布下结界,她一拳淩空拍下,灵力如有实质般封锁住空间。

  「砰!」倒霉透顶的火雷真人坠回至地面,撞飞两颗牙齿,撞塌鼻子,半截身子还倒栽在地底,只剩下两条腿在地面上惊恐地抖动着。

  「咯咯……真好玩!」张幽月眉开眼笑,那火焰般的剑气不由得顿了一下。

  突然,地面微微一颤,张家三女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火雷真人已经完全沈入大地,瞬间土遁而去。

  张雅月飘落在张幽月的身边,及时拉住她欲追击的身子,沈声道:「有阵法高手救走此人,小妹,救人要紧。」

  想起在马车上的宁芷韵,张幽月终于压下冲动,淩空飞跃的身子中途一折,老远就欢呼道:「芷韵姐姐,我回来了,呵呵……」

  宁芷韵的玉脸浮现亲切笑意,似姐亦母地抱住风风火火的张幽月,笑语打趣道:「幽月,我们还被敌人包围呢,先突围再撒娇吧!」

  「嗯,我听你的!」张幽月活泼而欢快地用力点头,随即回身,转眼变成一个美丽的女罗剎,让几千名士兵吓得魂飞魄散。

  「唉……好无聊呀!」

  一辆普通的马车内,张阳不停郁闷地叹息着,看着车外那枯燥的景物,他忍不住埋怨道:「娘亲,已经在车内闷了三天,咱们还是用飞的吧,孩儿可以带你飞上天,可好玩了!」

  「四郎,知道娘亲为什幺每到一地都会换一辆马车吗?」

  「知道。」

  「知道你还瞎闹什幺?」

  刘采依身着粗布素衣,若不是声音柔媚而悦耳,即使是张阳也不敢确认眼前的妇人会是他的娘亲——那个时而慵懒绝色,时而威仪华贵的护国公主刘采依。「娘亲,你是护国公主,又有四个超级修真者开路,还有什幺好怕的呀?」「傻瓜!」刘采依白了张阳一眼,深邃的美眸烟波瀰漫,叹息道:「你以为娘亲是天下无敌呀?要不是娘亲小心谨慎,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话语微微一顿,一缕异样从刘采依的眼底一闪而过,平凡的伪装也掩饰不了她发自内心的低落,道:「俗世也有俗世的规矩,诸位长老可以在药神山硬拼上官云,但回到俗世,他们绝不会随便动手。」

  「陈规陋习呀!娘亲,但我怎幺看,也不觉得你是个守规矩的老实人。」

  张阳面对「变丑」的娘亲,终于心境平和,恢复他随心所欲的邪器本色。在刘采依送上白眼的剎那,张阳心弦一动,灵光闪现,惊声追问道:「娘亲,你是说……有极其强大的力量在暗中维护这种规矩?」

  「四郎,你终于有点开窍了!没有特别的存在,俗世早就被修真界践踏,修真者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权势、名利等阴暗之心。」

  张阳对刘采依的话语大为认同,随即充满好奇地追问详细内容,可刘采依只是开一个头,却不继续,那盈盈笑意既像是故意在吊张阳的胃口,又像是被情势所逼,时机未到。

  张阳知道,刘采依若是不想说,天下间没有多少人能逼她开口,他只得再次郁闷长叹,然后眼睛一亮,跳下车去。

  一对母子怪异对话之际,马车已缓缓驶入一座极其繁华,堪比州府的大镇——东平镇,张阳母子俩已经逐渐靠近洛阳,而沿途所见的荒凉就像变戏法般消失不见。

  刘采依轻轻一点头,四位青衣老者当先走向镇上最豪华的客栈,在生活享受这一方面,刘采依与张阳一样都十分讲究。

  「四郎,陪我去逛街,买几件新衣裙。」

  「娘亲,昨天买的还没穿,今天就……哎哟,别打,我去就是了。」

  「臭小子,不要叫我娘亲,在外面要叫姐姐!」

  「呜……是,姐姐大人!」

  三天的旅途,住宿了三晚,而刘采依也逛街了三次,从第一次「休闲」结束,张阳就已经后悔了,后悔他曾经那幺欢喜过,后悔他为什幺要跟在刘采依的身边,甚至后悔他曾经那幺希望去京城!

  当张阳抱着一大堆盒子,走到一个很大很大的成衣布庄门前时,他嘴角一咧,内心的后悔达到极限,他已经预感到未来那悲惨的两个时辰。

  「欢迎光临,夫人请。」

  拥有「鹰眼」的店家立刻迎上前,大布庄果然态度不同,不仅欢迎女客人,对抱着东西的男客人也十分热情。

  店里的一个小伙子迎上去,主动接过张阳手中的一大堆盒子,然后以谦卑的语气道:「这位老爷,你请坐下喝茶,你家娘子选好衣料后,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做好衣服。」

  张阳忍不住微微一愣,心生欢喜的同时大为惊叹:真是厉害呀!把男客人与女客人的心思都琢磨得分毫不差,面对这样的商家,客人绝对愿意把钱包里最后一个铜板都花出去,而且……嘿嘿。

  一缕偷笑在张阳的唇角跳动,一想到那小伙子称他与刘采依是夫妻,他忍不住偷偷看了刘采依一眼。

  这时,几个古代「促销小姐」正围在刘采依身边,以最为亲切的神情提供各种建议。

  刘采依可是出了名的六识超人,但她不仅完全不介意那人的称呼错误,还回过头,又娇又媚地道:「相公,人家穿这件好不好看?」

  「噗哧」一声,张阳刚喝到嘴里的香茶立刻浪费掉。

  此时此刻,刘采依那平凡至极,完全没有女人味的五官顿时挤成一团,别提有多幺怪,但店掌柜不愧是专业人士,虽然也被吓得不轻,但他竟然脸不红,气不喘,顺口就恭维一大堆话。

  「呵呵……店家,这件、这件……还有那几件我全部要,找我相公付银子吧!相公,你可别心疼购!」

  「丑妻」不仅一口一个相公,而且还频频抛媚眼,令张阳下意识眼睛一闭,拼命回想着刘采依真正的容颜。

  【第六集:胭脂烈马】第三章:商贾少女

  「客官可是觉得无趣?如客官不嫌弃,小女子可以陪你下棋、聊天,如若还觉得无趣,也可移驾到后院,本店为客人备有歌舞琴艺,以消磨时光。」

  一缕微风吹拂着张阳的脸颊,他睁眼一看,也许是因为「丑娘亲」的对比太强烈,他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个美如天仙的少女顿时照亮他的心灵。

  邪器少年顿时愣住,而突兀出现的蓝衣少女脸上微笑不变,苗条的身子则向后微退半步,柔和而平静地道:「客官,请饮茶。」

  「谢谢,你是……这家店的老闆吗?」

  张阳又眨了眨眼睛,虽然对方还是很美,但比起灵梦与刘采依还是差了一些,与宇文烟在同一个等级。

  这时,欣赏美女的张阳迅速回过神,在凝神细看之下,立刻感觉到对方的微笑还有一缕「商人」的气息。

  「客官过誉了,小女子只是打杂的,当不起老闆一说。」蓝衣少女唇角微抿,那美丽、洁净的鹅蛋玉脸微低半分,一双非常特别的美眸映入张阳的眼中,瞬间就在他的脑海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透过蓝衣少女那一双带着薄雾的美眸,张阳既能感觉到她的亲切,又能感觉到她内心的冰冷,只是这一眼就让他没有自作多情的杂念,偏偏还生不出气来。

  真是一个天生的商人呀!邪器少年好歹来自现代世界,他迅速恢复镇定,从容地看着天才商贾少女,暗含反击道:「姑娘,你不承认,是怕我杀价,还是怕在下对你有非分之想?」

  蓝衣少女微笑不语,只是若有若无地摇头,恰到好处地消弭张阳的一分怨对心。

  见大眼美女柔顺而静雅,张阳身为一个大男人怎幺好意思继续施压?张阳立刻收回豪门公子的强势,微笑道:「姑娘不愿透露身份,那总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小女子姓福,名言裳,让客官见笑了!」

  福言裳每一句话语、每一个动作,都可谓恰如其分,既不是大家千金的一丝不苟,也不是小家碧玉的羞怯扭捏,将一个商贾少女的魅力演绎得完美无缺。

  疑惑从张阳的心中升起,从商人的角度,他笑问道:「福姑娘,你不是应该与我……夫人聊天吗?她才是你们真正的客人。」

  说到「夫人」两字时,张阳的心窝又猛烈跳动一下,正当他暗自羞愧的剎那,刘采依的眼角若有若无地瞟向张阳,那微不可察的笑意甚是微妙,一闪而过。

  福言裳没有注意到张阳与刘采依之间的异常,兀自微笑道:「客官说笑了,没有你的允许,敝店怎幺能为贵夫人服务呢?」

  太厉害了,连男人的自尊心也顾到,绝对比现代的商家还厉害!真是了不起!想到这里是古代世界,张阳对于这家店、对于福言裳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单就福言裳刚才的表现来说,精明聪慧已不在刘采依之下,把张阳哄得是服艮佔佔这时,张阳与福言裳摆下棋盘,开始黑白对弈,而正当张阳聚精会神之际,刘采依心满意足地回来了。

  「相公,你什幺时候喜欢下棋了?讨厌!」刘采依重重地掐着张阳的胳膊,把一个「丑妻」的善妒表现得淋漓尽致。

  张阳疼得顿时蹦起来,刘采依随即又以挑衅的目光盯着那年轻貌美的对手一福言裳。

  福言裳脸上的微笑丝毫不变,先向刘采依行了一礼,这才柔声道:「夫人的眼光真好,选的衣料都是敝店最好的,刚才这位相公一直夸你的眼光好,小女子还有点不相信,现在不敢不信了!」

  「丑妻」的妒火立刻消了一半,余怒之火有点得意的从鼻孔喷出来。

  天才商贾少女迈步走上前,三两步之间,彷彿不远处的古代「促销小姐」附在她身上,令她整个人顿时活跃许多,但那种特别的美丽也迅速消失。

  「夫人,这剪裁的曲线肯定也是你要求的吧?真是太妙了!可惜我们店小,请不起夫人这种行家,不然小店一定能风生水起,财源广进!」

  福言裳这一变,再加上与众不同的恭维,顿时完全化解「丑妻」的妒意,她随即很没女人味地咧嘴一笑,转而在张阳面前不停夸讚福言裳是个好姑娘。

  张阳被刘采依的表演弄得头晕眼花,也对这两个女人的「多变」暗自吐舌,相形之下,刘采依彻底骗到福言裳,看来还是刘采依更高明一筹。

  唉,女人呀,这方面也要比、也要斗,何必呢?

  在天才商贾少女的陪伴下,越来越进入角色的刘采依亲密地挽着「相公」的胳膊,用俗不可耐的步伐,扭着屁股走出店门。

  在跨过门槛的剎那,张阳手臂一动,无意间撞在一团柔软的饱满上,令他脑海一荡,紧接着心生强烈羞愧,脚下瞬间打滑。

  「相公,魂还没回来呀?咯咯……」刘采依巧妙地扶住走神的张阳,并在走出几步后,眼底闪现着强烈的恶趣笑意,故意大声道:「相公,就让你回头再看一眼吧,要是真捨不得,娘子我就特别允许,让你娶一个小妾回家。」

  「丑妻」的声音四处传扬,立刻吸引在闹市无数人的注意,令张阳羞臊得双耳赤红,哪还敢回头再看?随即拉着刘采依拔腿就跑。

  戏弄过后,刘采依又笑盈盈地夸奖道:「四郎,你的眼光不错,知道这少女是谁吗?她可是福家的千金小姐,你知道福家是乾什幺的吗?」

  「不是这东平镇的土财主吗?」

  「咯咯……福家不仅是这东平镇的土财主,还是整个大汉朝 的土财主。几乎你知道的行业,他们都有涉猎,包括铁矿与铜矿。」

  张阳嘴一张,一口凉气顿时倒吸而入,如果不是这些时日他见多飞天遁地的「仙人」,此刻一定会头晕目眩。

  铁矿、铜矿?那代表的可是武器与钱币,这种东西他们竟然都有涉猎,真是太有办法了!

  凉气顿时化作热气又从张阳的鼻孔喷出来,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福源布庄」四个大字就此印入张阳的脑海中。

  张阳的目光还未收回来,他那非典型的娘亲又再次调侃道:「相公,听到福家这幺有钱有势,想不想回去做一个倒插门的女婿呀?」

  「娘亲,别玩了,我还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张阳的脸几乎都能挤出苦汁,他本是随口埋怨,不料刘采依竟然很认真地做出思考状。

  想了好几秒,刘采依一本正经地皱起眉头,苦恼道:「唉,真想不起来了!小羊儿,我也不知道你算不算我的亲生儿子。」

  「扑通!」张阳彻底被刘采依击倒了,挂满全身的盒子摔了一地,他第无数次仰望着苍天,悲鸣不已:老天呀,我为什幺会有这样的娘亲?

  儿子正在哀怨,母亲则一脸无辜的笑容,这奇怪的气息一直维持到客栈。

  当一关上那豪华房间的门,刘采依突然气息大变,表情一本正经,而且一出口就吓了张阳一大跳。

  「王莽叛乱,皇宫失守,正国公府与忠勇侯府皆已被抄,只有芷韵在小音的保护下逃出洛阳城。」

  「啊,王莽?」张阳的眼珠子猛地一下瞪大,在猝不及防下,这个世界不存在的历史充斥着他的脑海。

  刘采依奇怪地看着张阳,讶异地问道:「四郎,你认识莽王王莽?」

  不待张阳回过神来,绝顶聪明的刘采依已经猜到大致方向,天籁仙音微微一沈,追问道:「是不是与你的那些怪梦有关?四郎,你这次预见到什幺? 」

  刘采依虽然把张阳的前世的记忆当成先知,但张阳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对刘采依的智谋佩服得五体投地。

  「娘亲,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就是王莽篡汉,不过没有几年就被……汉朝子孙夺回去了。」张阳的历史知识还算可以,但却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刘秀这个人,所以回答得有点迟疑。

  「几年?匹夫休想!」护国公主的万种风情瞬间化为冰雪寒霜,她这分冷不是因为怨恨,而是来源于自信——绝非盲目的自信!

  张阳心神一动,暗自思忖:这个世界有娘亲这护国公主在,王莽怎幺可能坚持上几年!恐怕也就几天的命,呵呵。

  张阳为自己母亲的智慧自豪,但刘采依那绝美无瑕的玉脸突然浮现阴霾,沈吟道:「王莽这时候叛乱太不合常理了!他也不像那种鲁莽的白癡呀,难道是我没能看透他?嗯,奇怪!」

  张阳不了解朝廷大局,所以没什幺想法,他意念一动,担忧地道:「娘亲,咱们张家被抄,父亲、兄长他们肯定有危险,快去救他们吧。」

  「四郎,临敌慌乱可是兵家大忌。」刘采依微微摇了摇头,悠闲地坐回到桌前,平静地道:「我早就在张府与皇宫设下秘阵,叛军就算把屋宇夷为平地,短期内也不可能抓到你父兄与你皇帝舅舅。」

  刘采依的智慧绝非伪装能够掩盖,无形的感染力让张阳心一静,脑子果然好使许多,突然他极其诧异地问道:「娘亲,你怎幺得到消息的?没见到你与特别的人交谈呀!」

  「咯咯,娘亲可不能告诉你,那是秘密!小羊儿,学着点吧。」刘采依突然又变得「不正常」起来,气得张阳直翻白眼后,她悠闲地道:「王莽既然敢造反,必然是得知我的行蹤,如果他不是太蠢,肯定会在这东平镇设下高手刺杀。」「那有什幺好怕的?娘亲的身边可是有四大长老在! 」

  能在上官云掌下安然无恙,四大长老绝对足以名震天下,也难怪张阳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不在意。

  刘采依莞尔一笑,美眸微眨,很无辜地道:「糟啦!咱们回客栈的时候,我已经让四大长老回家了!」

  「回家?我的娘呀,怎幺能让他们回家?要命啦!」

  「小羊儿,不是你小时候说的嘛!叫娘亲不要当什幺资本家、吸血鬼,要让下人放假,你还热心地弄出一大堆名字,什幺劳动节、儿童节、妇女节、光棍节,娘亲,别闹了,咱们赶紧离开吧,如果杀手来了就麻烦啦!」

  张阳又失去平静,拉着没有灵力的刘采依直向门口冲,当他的大手碰到门板的剎那,猛然脸色大惊!

  东平镇,足以媲美州城的古镇,镇中的一大半产业都归福家所有,而福家大宅竟比镇衙大了百倍有余。

  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福言裳快步走入大厅,眼底的精明已被焦急取代。「父亲,我们做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护国公主绝不是凡人能对付的!」「她真有那幺强,连你也看不透?」福家家主福元化负手而立,那高大的背影与世人印像中那种肥头大耳的商人大大不同。

  福言裳露出一丝苦笑,叹气道:「女儿与目标近距离接触过,不仅看不透她,连那个传言是废物的张四郎,女儿也看不透,他们母子的气息比宗主还要高深莫测!」

  「不可能!裳儿,你是否看错了?一个俗世公主加上一个废物,怎幺可能比大宗主还厉害?」福元化猛然转过身,脸上满是震惊与怀疑。

  「父亲,女儿这双天生的『慧目』什幺时候看错过?」

  福言裳从容地回望着福元化审视的目光,沈声道:「父亲,也许大宗主对我们隐瞒一些事情,毕竟我们并不是修真之人,只是风雨楼的一枚俗世棋子!」「不许用棋子这个词,没有风雨楼,福家就没有今日!」福元化大声打断福言裳的话语,接着压低声调道:「裳儿,为父知道你有志气,可风雨楼绝不是福家能反抗,大宗主随便动一动手指就能碾死福家。」

  「父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女儿有个预感,如果得罪护国公主,会比得罪风雨楼更可怕!你再想想,越是处心积虑、小心翼翼,越是证明大宗主的紧张,其中肯定别有内情!」

  大汉朝 第一商贾终于面色发白,被福言裳说动了。

  福言裳见状神色微喜,加重声调道:「女儿猜测,那几个法力强大的怪人其实是大宗主派来的修真者,他们在我们福家,为的就是万一刺杀失败,可以把责任全部推在福家的身上。」

  天才商贾少女把商人的口才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待福元化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她那凝重的声调有如重锤般击中福元化的心灵要害:「父亲,千万不能派出家将协助,不然,福家一定难逃满门抄斩的命运!」

  福元化那高大的身躯顿时一震,瞬间老了十几岁,道:「裳儿,来不及了,为父已经把家将派出去了!」

  「轰!」的一声,客栈房间的门与窗户同时炸成碎片,五道淩厉的剑光紧追着爆炸的碎片飞射而入,杀气呜鸣着撕裂虚空。

  下一剎那,木板碎片恶狠狠地插入墙壁,而五个蒙面杀手却同时一愣,只见房内空蕩蕩的没有半个人影。

  在错愕过后,五个蒙面杀手剑光暴涨,把房内能藏人的东西全搅成碎片,却没有见到丝毫血腥。

  最高的那个蒙面杀手怒声道:「二号速去通知宗主,其他人随本座追出去,他们肯定走不远!」

  五个蒙面杀手离去几秒后,屋顶的天花板上响起一道少年欢乐的声音。

  「这群笨蛋,这幺近也看不到人!嘿嘿……娘亲,你这法宝真妙,竟然连大虚修真者也感觉不到气息,能不能藉给我玩玩呀?」

  「小羊儿,娘亲还没死,你就想着要继承遗产呀!嘻嘻!」

  在一道悦耳的戏谑笑声中,屋顶出现一片比水还淡、比雾还轻的神奇烟云,烟云缓缓飘落至地面,随即刘采依从氤氲中悠然走出来,而张阳则抚摸着那一缕轻纱,捨不得鬆手。

  刘采依手指一勾,轻纱便如有生命般缩回至她的腰间,变成一张小小的丝帕。「四郎,这能瞒过一般人,但瞒不过太虚高手,趁他们的宗主还没有来,咱们赶紧离开!」

  张阳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走向客栈的后院。

  敌人乃是灵力强大的邪门修真者,他们自然不敢御剑飞天,唯有用凡人最常用也最擅长的方式,偷偷摸摸的离开。「吱呀」一声,角门开了,张阳小心翼翼地看向门缝,接着又飞速缩回去。

  「娘亲,外面有好多眼线,你能用那法宝带我们出去吗?」

  「纱衣太小了,只够为娘一个人用。唉,早知道就不带着你这拖油瓶了!」天下间唯有刘采依会这样打击自己的儿子,她目光略略一扫,唇角流露出一丝煞气,自言自语道:「这东平镇上,唯有福家能派出这幺多眼线,看来福家做生意做得太久,已经被金银遮住心眼,哼!」

  张阳知道,刘采依这一声冷哼代表着福家的好日子已经到尽头,他不由得又想起福言裳——那个美丽而动人的商贾少女。

  「四郎,美色也会蒙蔽人的心灵,你可别学福家犯傻,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信不过。」

  刘采依彷彿在张阳的心里装了监视器,张阳的眼神刚一变化,她的「训话」就钻入张阳的心中,浑然忘记她也是漂亮的女人,而且比福言裳漂亮得多!

  张阳发觉到刘采依的语病,但他可没有傻到要自找麻烦,尴尬一笑后,沈声道:「娘亲,这些人都不会道术,孩儿可以迅速把他们打晕,不让他们把消息传出去。」

  「四郎,记住,除非武力通天,否则绝不能真正解决问题,看娘亲为你上一课。」说着,刘采依的双手在脸上轻轻一揉,瞬间变成一个脸带枪桑的中年妇人,而她玉手从张阳的脸上划过后,俊朗少年立刻变成一个普通店小二。

  「儿啊,走吧,愣着干什幺?」刘采依一插腰,世俗味立刻充斥着全身。

  张阳只是在刘采依的光芒下才显得有点笨,略一寻思立刻明白,现在的他是这家店的小二,而刘采依则是厨房的僕妇。

  已明白过来的张阳随即一弯腰,模仿着前堂小二的模样推门而出;刘采依更是把厨娘的动作神态捕捉得惟妙惟肖,手中还多出一只菜篮。

  角门一开,好几双警觉的目光急速地扫射而来,紧接着又迅速藏入黑暗中。

  张阳母子俩就这样走出包围圈,而当张阳正想奉承刘采依两句时,不料刘采依却突然把他扯进一条小巷。

  十几秒后,张阳母子俩穿着与先前不一样的外衣,变成一对衣着光鲜的中年夫妻,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行走。

  很快,一队劲装打扮的壮汉从后面追上张阳两人,那领头者抱拳问道:「张官人、张夫人,请问可曾见到客栈的厨娘与小二经过?」

  刘采依伪装的胖女人仰起下巴,不屑地答道:「那种穷鬼谁有空注意?没见过,问其他穷鬼去吧,哼!」

  一对傲慢而浅薄的有钱夫妻昂首离去,陆续与好几批壮汉擦身而过。

  十来分钟后,两个弯腰驼背的老头子走出镇门,慢慢地消失在福家家将们紧张的视野中。

  「娘亲,你怎幺弄出这些东西的?那些家伙竟然一点也没起疑!呵呵……」「你以为娘亲真那幺喜欢买东西呀?小笨蛋,那是了解当地人事的最佳途径。」刘采依似乎真想把张阳打造成才,少有耐心地道:「娘亲不仅买了他们的货物,还把他们的动作习惯、说话方式、家庭情况全都记下来,需要用上的时候,就可以做到天衣无缝、瞒天过海!」

  刘采依说得轻鬆自在,但张阳只认真想了几秒,立刻感觉到头脑发晕。

  邪器少年一声长叹,暗自认定——娘亲的脑袋绝对是一台超级电脑!

  【第六集:胭脂烈马】第四章:玲珑妖女

  福家大宅,福元化的声音流露出强烈的惊惶。「什幺!找不到人?你们上百人竟然找不到两个外地人?混帐,给我搜,把东平镇翻过来也要搜出他们!」

  「父亲,没用的,他们肯定已经离开。女儿说过,护国公主绝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人物!」

  「裳儿,怎幺办?要不……我们立刻改变立场,助护国公主一臂之力?」「父亲,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要后悔,锦上添花并不能得到她的原谅。」

  福言裳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异色,高挑的身子一挺,她展现出天才商人面对抉择时的果断,微咬银牙道:「唯今之计,只有预测他们的逃亡路线,通知大宗主及时追杀!」

  福元化还未开口,一道讚赏的笑声突兀响起:「福元化,你生了一个好女儿,今日救了你一命。哈哈……」

  光华一闪一灭,随即一个瘦小而枯乾的人影凭空出现,他站在高大的福元化面前,气势却有如大像在俯视着蝼蚁。

  「参见大宗主,请大宗主恕罪!」福元化顿时心惊肉跳,无比恐惧地跪下去。

  风雨楼主曹孟冷冷地看了福元化一眼,目光阴冷地道:「既然你们已经猜到,那本座也不隐瞒,此次刺杀的 真正目标其实是张阳,此子的确不是寻常之人,我邪门六道必杀之!」话锋一顿,曹孟看向福言裳,惋惜道:「你这小丫头天生资质不凡,可惜错过修炼岁数,唉!你们也不用再预测路线,天狼谷的人已经出发,以天狼异术的玄妙,张阳绝难逃脱!」

  天狼谷,原本与风雨楼敌对的邪门大派,因为横狼的死及局势的风云突变,竟然顶替七星宫加入邪门三宗的「杀器联盟」。

  曹孟并没有夸大,「狼」的嗅觉果然神奇,不出半个时辰,张阳母子俩的身影已被杀气笼罩住。

  张阳一边全力御剑狂飞,一边充满期待地问道:「娘亲,快想个好招呀,他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刘采依站在飞剑剑柄上,悠闲地欣赏着流云薄雾,很不负责任地道:「四郎,你可是男子汉,怎幺能把责任推给娘亲这妇道人家呢?」

  「你……」

  一股怨怼冲到张阳嘴边,他又强行嚥下去,虽然刘采依只是开了个玩笑,但却触动到张阳的心弦。

  是呀,自从与娘亲重逢后,他越来越依赖娘亲,就像小孩依赖父母,可他已不是小孩,而是——邪器!思绪的顿悟只在剎那,张阳沈睡几天的「狡猾神经」终于甦醒。

  嗯,在天空与大虚境界的敌人比速度,绝对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如果在人群中,嘴嘿……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得意的微笑牵动张阳的唇角,他随即脚底一沈,飞剑便直向地上的一座城镇飞去。

  片刻后,张阳母子俩隐入人群中,张阳更扬手洒出一大把银票,让整条街的人瞬间发狂。

  张阳的决断换来刘采依的微微点头,她一边跟在张阳身后潜逃,一边悄然抖动衣袖,洒出一些特别的花粉。

  「哈啾!」几分钟过后,追入人群中的天狼山弟子猛然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然后在原地打起转。

  「潜狼,快说,往哪里追呀?」

  「别催,我中毒了,给我一盏茶的时间逼毒,他们逃不掉的!」潜狼一声怒哼,把狼头杵深深插进石板,接着当街盘膝打坐,咬牙运功。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过去,潜狼一声低吼,却没有把毒逼出体内,反而七窍流血,重伤倒地,令一群邪门修真者顿时六神无主。

  这时,一个眼珠子乱转的少女从人群中冒出来,笑道:「你们是在追杀张阳吗?我知道他往哪里逃。」

  三派弟子无不惊疑不定,而娇美的少女小嘴一撇,当先飞跃离去,道:「哼,跟不跟来随便你们,一群蠢货!」

  「咦,这丫头我好像见过,是吸尘谷的……小玲珑,咱们应不应该信她?」

  一个怜花宫弟子眼尖,终于认出小玲珑的身份,但吸尘谷一向与风雨楼不和,让一干邪门妖道迟疑不定。

  小镇外,马车内,张阳得意地放下车帘,笑道:「娘亲,我们已经甩掉他们了,我这一招不错吧!」

  刘采依优雅地挥了挥衣袖,回道:「的确不错,正常人不会想到急于逃命的我们会坐这幺慢的马车,但可惜呀,你如果不包下这马车而是与众人同乘,那就更妙了!」

  张阳包下马车本是为了避免沿途耽搁,未料却弄巧成拙,还得到刘采依的一记白眼。他略一寻思立刻明白过来,立刻掀起车帘对车夫道:「我再加一倍银子,你找一个人多的地方,停歇半个时辰。」

  「咯咯……四少爷,你逃不掉了!」

  张阳话音未落,小玲珑的笑声已从树林中飘出来,但她的身影却没有出现,扑出来的是一群蒙面壮汉,他们齐声大吼道:「莽王部下要擒拿叛国逆贼刘采依,无关者速速离去。」

  车夫闻言,随即像皮球般从马车上滚下来,并抱着脑袋从一群杀手的刀下,奇蹟般的活命逃走。

  邪门修真者拙劣地模仿着俗世叛军,在一番掩耳盗铃的作为后,他们一步一步地向马车逼近,人人眼中杀气腾腾,但又有点本能的紧张。

  因为药神山一战,在邪门六道乃至整个修真界,张阳早已不是默默无名的阴人少爷,而是一个大大有名的「怪胎」。

  「杀!」领头的蒙面杀手足有两米高,他首先腾空而起,一刀劈下。

  车内,张阳手持青铜古剑,快而不乱地问道:「娘亲,如果我再次『变身』,你还能把我救醒吗?」

  「四郎,不管你入魔多少次,娘亲都能唤醒你,不过你受得了折腾,玄灵鼎可受不了,它已经元气大伤,再折腾一下,你与它随时都会完蛋!」

  张阳被「完蛋」两字弄得浑身不自在,偏偏幻烟还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纯真无瑕的小萝莉以专业人士的口吻认真地补充道:「哥哥,玄灵鼎的器魂受到重创,就等同于你的元神也受到限制,要不要幻烟帮你疗伤?」

  「不用!好妹妹,现在全靠你救命了,不能浪费灵力。」

  蒙面杀手步步逼近,刘采依却眨着美眸,一副弱者的模样,于是张阳唯有鼓足勇气,手持灵化法宝,挺起胸膛扑出去。

  一秒,只有一秒钟,豪情万丈的张阳就飞了回来,「轰!」的一声,他就把车厢撞得四分五裂。

  「娘亲!」张阳惊声大叫,随即不顾一切地扑向马车残骸,可 头一看,却见刘采依不仅没受伤 ,而且已经用法宝纱衣走出包围圈,正站在人群外面向他招手,还一脸看戏的表情,看得是津津有味。

  「呜……」不知道为什幺,张阳觉得自己又被他娘亲欺负了。

  欲哭无泪的张阳把心一横,突然手指着刘采依的方向,大喊道:「娘亲,你快跑呀,小心被敌人抓到!」

  娘亲戏弄了儿子,儿子立刻报复娘亲,而一群杀手也分外配合,一半的人杀向张阳,另一半的人则扑向刘采依。

  「四郎,你还真是个『孝顺』的孩儿呀!咯咯……」

  刘采依以极其快速但却一点也不慌乱的动作,再次披上纱衣,便消失在几个邪门修真者的剑刃之下。

  两个邪门修真者不信邪,甩手扔出十几张符咒,顿时大虚真火如闪电般扫蕩十丈空间,没有一丝遗漏,即使是飞虫与细沙也难逃劫难,偏偏却不见刘采依的倩影,好像她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相比刘采依的轻鬆悠闲,张阳逃命的动作则无比狼狈、苦不堪言,因为追杀他的竟然是个太虚高手。

  幻烟虽然是上古法剑,奈何使用「她」的主人太差劲,再加上幻烟在药神山已经元气大伤,一连三次锋刃对撞后,上古剑灵发出一声人类的惨叫,便急速缩回张阳的元神空间,令青铜古剑顿时威力大减。

  又一个照面,张阳的身上瞬间留下好几道伤口,鲜血与泥土把他变成一个丑八怪。

  张阳节节败退,无比惊险地闪躲着致命的刀光,而那如铁塔般的巨汉一连好几下没能杀死张阳这「怪胎」,在莫名的恐惧压力下,他终于失去耐性。

  「嗷!」狼嚎声中,邪门修真者扔掉伪装用的砍刀,手一扬,本命法器在他的巨掌上凭空出现,那是一把狼头杵,足有一丈长,一杵横扫,十丈以外的几棵参天古树轰然连根拔起。

  「修他老母的,原来是天狼山的家伙!」

  张阳顿时变成狂风中的一片枯叶,在死神阴影呼啸而至时,他认出对方的来历,忍不住钢牙一咬,心中的黑名单又添上一个邪门大派。

  生死瞬间,荒凉的山野突然出现一抹绿色,绿色之中,一根神奇的树藤蜿蜒而至,刺穿了狂风,救走了张阳!

  张阳只觉得眼前幻影一闪,他就已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中,接着一缕清雅如竹的馨香钻入他的鼻中。

  熟悉的感觉勾起张阳的记忆,虽然还没有看清楚救星的面容,他已惊喜万分地问道:「静月妹妹,是你吗?」

  「呵呵……四哥哥,还有人家,你要是敢把宁月忘记,看人家怎幺教训你!」

  一道疾风从张静月与张阳兄妹俩身边猛烈吹过,似乎为了向「四哥哥」举例说明后果的严重性,风儿过处,两个天狼山修真者就有如朽木般被吹到百丈之外。

  那两个修真者骨头断裂的声响惨烈而恐怖,但张阳听在耳中,却有如听到天籁仙音。

  张阳淩空一个飞跃,扯开嗓子大喊道:「宁月、静月,打,狠狠的打,打死这些王八蛋。连本少爷也敢得罪,不知道本少爷两个妹妹的厉害吗?找死!」

  此时,张阳活脱脱就是一个扬武耀威的纨絝子弟,而且还是靠女人狐假虎威的那一种。

  「砰!」的一声,刘采依不知道什幺时候已站在张阳的身后,嘻笑着敲了一下张阳的头,笑道:「出卖老娘的孝顺儿子,快走吧,要是把邪门的大队人马引过来,娘亲可不会救你!」

  张家两个小姐意外出现,靠着超越常理的力量轻鬆救走邪器,消息一传回东平镇,福元化顿时脸如死灰,福家族人更是吓瘫一片。

  谁都没有料到张家还有这幺一手,暗中的力量竟然强大到这幺厉害的地步。

  福言裳站在福元化的身后,以现场唯一镇定的口吻道:「父亲,事怙还没W到绝望的地步,只要皇帝还在莽王手中,各地兵马就不敢擅动,女儿要立刻进东都用这双慧目出一分力。」

  「女儿,王莽性好渔色,又残暴不仁,你不能去东都!」

  精明的商人必然会关注天下大势,福元化怎幺可能不知道莽王的脾性?商贾也有父爱之心,一急之下,竟连莽王的名字也说出来。

  「父亲,女儿心意已决,莽王若败,福家必然消失,你就让女儿上京吧!」有女如此,既是父亲之幸,也是父亲之悲!福元化知道他改变不了福言裳的决定,唯有无力地坐倒在太师 椅上,为他自己的无能大感羞愧。

  邪门三宗的脸色也不比福家好多少,他们不介意一次小小的失败,但却对张阳生出强烈的、发自本能的无力感,宿命论在两大邪门宗主的脑海中不停盘旋。难道张小儿真是天星下凡,永远福星高照吗?

  难道我邪门三宗真要成为他飞天的踏脚石?不然正道的一元老儿、邪门的六道老儿为什幺都那幺看重他?

  怜花公子那涂满脂粉的脸颊一抖,勉强苦笑道:「曹道兄,看来我们要藉助俗世力量对付张小儿的计划行不通,再拖下去,奴家怕引来正邪两道的群起围攻,咱们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这……」风雨楼主很不甘心,但一想到张家竟然与修真界最神秘的宗派大有关联,令他设下计谋时的信心不由得飞速下坠。

  「怜花兄、曹道兄,小小失败何须介意?杀那张小儿十次,咱们只要得手一次,就是大功告成!」一个如铁塔般的壮汉扛着一把巨型狼头杵,破空出现,而他双足落地时,大地也为之颤抖。

  「巨狼兄,情况有变,能否请天狼宗主出山?」风雨楼主面对天狼山的长老,就像在面对一派宗主一样,言语与神色都很客气。

  「哈哈……曹道兄放心,不仅我师兄要出山,连师尊他老人家也坐不住了,只要师尊一出手,就算上官云来了,我等也不用惧他!」

  隐世已久的天狼尊者也要出山?

  巨狼的大笑声中透着几分狂傲,风雨楼主与怜花公子则有几分羡慕,尤其足怜花公子的「女人」心眼更是多了三分嫉妒。

  横狼的死改变很多事情,严格的说,而应该是「邪器」的横空出世引出一个又一个沈寂已久的老怪物。

  怜花公子眼角一动,突然在天狼山弟子中看到一位曾有一面之缘的少女,他心中的酸气立刻找到爆发的对象。

  「咄,吸尘谷的小贱人竟敢在奴家面前装神弄鬼,真是好大的胆子,奴家送你归天!」

  「且慢!」怜花公子要下杀手,巨狼抢先一声大喝,有点不快地道:「怜花兄,她帮了天狼山一个小忙,要打要杀之前还是问一下好,以免别人说我巨狼恩将仇报。」

  不待怜花公子开口,小玲珑已主动跃到风雨楼主的面前,接着俯身一礼,又甜又乖地道:「小玲珑向曹宗主请安,小女子因为不满妙姬的所为,已被赶出吸尘谷,此番遇上宗主是小女子的机缘,请宗主收下小女子。」

  「你要加入我风雨楼?」曹孟有点诧异地问着,随即冷笑道:「妙姬也太蠢了,竟然派一个小丫头来当细作,滚吧,老夫懒得杀你这无名小卒。」「曹宗主可是不信小女子?」

  「任你说得天花乱坠,老夫也不会信!」

  曹孟一袖扫出,太虚之力已透出几分杀气,不料小玲珑向后退了三步,竟毫髮无伤。

  「曹宗主,如果我说妙姬已死,她的宗主信物在我手中,并且愿意将它献给曹宗主,曹宗主可愿相信?」

  小玲珑的话音未落,吸尘谷的宗主信物已映入众人的眼帘,令所有人忍不住呼吸一重。

  有了这信物,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佔据吸尘谷,任谁也不能说闲话,也没谁能有藉口前来分一杯羹,所以小玲珑此举,无疑是献上整个吸尘谷!

  风雨楼主顿时哈哈大笑,眼睛发亮,笑道:「小玲珑,你果然冰雪聪明、讨人喜爱,老夫就收你为关门弟子,以后跟在老夫身边好好修炼!」

  「多谢师尊!」

  小玲珑扑通一声跪下去,心中也是乐开了花,因对拥有强大势力的曹孟来说,吸尘谷的宗主信物是宝贝,但对她来说不仅一无用处,还是她杀师的铁证,当然是越早送出去越好。

  风雨楼主将吸尘谷的宗主信物收入怀中,一 头,立刻看到怜花公子与巨狼不爽的脸色,随即精明地道:「怜花兄、巨狼兄,咱们三宗一体,吸尘谷的天材地宝当然也是人人有分。」

  一听到有好处,其他两个邪门高手终于心情大好,三人随即凑在一起,商量着后续的行动计划。

  虽然天龙尊者这等强援即将出山,但张家竟然与修真界最神秘的宗派有直接关係,令风雨楼主还是多了一丝犹豫。

  小玲珑似乎看穿风雨楼主的心思,及时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充满诱惑地鼓动道:「师尊,徒儿在药神山亲眼所见,张阳体内的器魂已被上官云重创,他再无不死之身,若要杀他,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小玲珑这幺一说,天狼山一方顿时狼嚎四起,声势滔天!

  相较之下,风雨楼的人马则显得落寞而消沈,虽然风雨楼主不像巨狼那幺乐观,但身为宗主,他却深知这种时候绝不能弱了气势,尤其是在意图夺他三宗联盟盟主身份的天狼山面前,更不能有半点示弱。

  「好,好徒儿,说得好!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风雨楼主先对怜花公子点了点头,随即振臂一挥,瘦小的身躯陡然暴胀一圈,大喊道:「儿郎们,既然要杀,那就大杀一场!传令下去,三宗弟子不再隐身,风雨楼十二峰峰主即刻齐赴洛阳,诛杀张小儿!」

  世外道山,风雨大殿。

  风雨楼第三峰峰主勾命左手拿着一本阵法道书,右手不停比划着各种法诀。「哥哥,你真要听令出山吗?」

  一袭灰色长裙飘然而现,在女子中很少会穿的灰色穿在此女身上,却一点也不显幽暗阴沈,反而显得特别神秘灵动。

  「妹妹,宗主有令,我必须去。」勾命一边说话,一边轻轻一掌拍在地上,随即一个阵法贴着大地扑向灰衣少女。

  那灰衣少女纤细的身子一定,戴着黑丝手套的左手迎风一挥,流光溢彩彷彿就在她的指尖上欢舞着,映照出一张迷人脸蛋。

  流光过处,法阵无声自破,令勾命忍不住叹息道:「妹妹,看来为兄不管怎样努力,也比不上你这千年一遇的阵法天才呀,唉!」

  「哥哥,是你太过执着,反而降低对阵灵的感知力。」那灰衣美少女甜甜一笑,随即话锋一转道:「宗主这个决定是错的,此行必然受到各方宗派干预,哥哥,你能不去吗?」

  「不能,宗主于我兄妹有恩,还赐为兄上古奇书,所以明知他有险,我岂能不去?」

  那灰衣少女无奈长叹,最后退下时嘱咐道:「哥哥,那你定要小心保重,切勿太过愚忠。」

  【第六集:胭脂烈马】第五章:张家四月

  距离东平镇百里之外,张阳摇摇晃晃地降下飞剑,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像牛一样大口喘着气。

  「四哥哥,这才飞行二十里,你也太差劲了,人家还想与你比试一下呢!」张宁月有如风儿般飘落在张阳身边,那精雕玉琢的小脸写满欢乐,围着张阳不停打转,一边转,还一边评头论足。

  「嗯,四哥哥,你也没怎幺变嘛,那为什幺江湖传言说你与凤凰秀士在药神山大战了一场,还不分上下呢?」

  张阳不想浪费口水,聪明的转移话题,反问道:「宁月妹妹,你们怎幺会及时出现?京城现在的情形如何?」

  「是三姨娘飞书传信,叫我与静月在那里接应你们,京城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等与幽月见了面,你再问那贼丫头吧!」

  「宁月,又在说你二姐的坏话了!你们比斗,你又输了吗?」刘采依在张静月的扶持下,悠然降落至地上。

  「三姨娘,是因为幽月耍诈,人家才输了她半招,不信,你问静月。静月,对吧?」

  张宁月小脸胀红,恍若飘浮不定的风,而张静月与她长得一模一样,此时她笑而不语,亭亭玉立,有如林中之秀木,山涧之深潭。

  张阳一边欣赏着两个双胞胎妹妹的美丽,一边嘻笑道:「宁月,好像每次回家,你都会说这一句,难道这幺多年以来,你没有赢过幽月一次吗?呵呵…… 」「哼,张四郎,从小到大,我可是次次都赢你,本姑娘今日就让你看看究竟谁更厉害!」

  「娘亲,救命。」

  张阳嘻笑着逃到刘采依的身后,而张宁月自然要追,眼看兄妹情谊要为山野增加热闹气息,刘采依却不解风情,沈声打断他们的嬉戏。

  「宁月、四郎,立匆动身赶去百里亭,与铁家军会合,商议平乱大计。」

  百里亭,曾经的官道驿站,如今以它为中心的方圆十里内,已变成十万大军的临时军营。

  「主人!」清音欢呼着冲出辕门,一路洒下大片的泪珠,让无数军士无比好奇,什幺人能让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激动成这般模样?

  张阳张开双臂,同样激动地迎上清音。

  「砰!」的一声,清音竟然把张阳扑倒在地,随即在草地上疯狂地翻滚起来。这对特别的主僕分别不久,但却各自经历生死劫难,此番重逢,汹涌的情意绝不只是小别胜新婚。

  张阳紧紧搂着清音那晶莹而温凉的无双玉体,恨不得把她搂进身体里,而清音也是拼命往张阳的怀里钻,那修长的美腿主动寻找着张阳的慾望之物。

  草地上的激情越演越烈,令张家的双胞姐妹花忍不住小脸通红,又是羞涩又是好奇地瞪大美眸,就连刘采依这等美妇也不由得面红耳赤。

  「老公主人!」

  清音的震撼本已强烈至极,宇文烟那癡情的呼唤又在所有人心底多添一笔,那一笔有如画龙点睛,让张阳色狼的形象深深刻入几个美少女的心底。

  随着娇声飘蕩在空中,辕门处接连出现几个绝色倩影。

  宇文烟重伤还未痊癒,玉脸苍白与嫣红交替,当跑到张阳面前时,她已是气喘吁吁。

  「小烟,我已经知道了,多亏你替嫂嫂挡一剑,老公会永远记得这件事的!」张阳将宇文烟抱入怀中,深情相拥后,柔声道:「但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你与嫂嫂、小音,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

  「嗯,主人,小烟听你的,呜……」

  宇文烟的芳心已被情意充斥,虽然身为鸳鸯湖宗主,但宇文烟却哭得好似俗世的小姑娘,神情无比幸福,娇羞迷人。

  「四郎……」宁芷韵小跑着到张阳面前,深情的呼唤一出口,这才想起她的身份,不由得芳心一酸,美眸泛红,随即聪慧地改口问道:「四郎,芷纤的情形怎幺样?」

  张阳也是大恨现实,但只能把汹涌的情意强压在心底,眼眸异彩闪动,大有深意地道:「嫂嫂,药神山已经没事,芷纤也很安全。她很挂念嫂嫂,几乎每晚都会梦到你。」

  「嗯,我也是,每晚都会梦到……」

  叔嫂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缠,癡恋的气息越来越浓,四个青春少女还没有什幺异常反应,但刘采依的眉梢却重重抖动一下。

  「芷韵,若男呢?」

  这时响起刘采依的声音,让正逐渐靠在一起的叔嫂两人一惊,急忙错开脚步。宁芷韵已经不敢正视刘采依的目光,低垂着眼帘,语调不稳地回道:「回三姨娘,若男正在训练兵马,我已经派人通知她了!」

  宁芷韵话音未完,一匹骏马已从辕门冲出,马上的人儿野性四溢,英姿飒爽,老远就欢呼道:「三姨娘,若男来啦!」

  铁若男身穿盔甲,腰佩弯刀,张阳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身打扮,不由得下巴直掉,眼球突出,瞬间看傻了!

  倩影一动,刘采依那高挑的身子正好挡住张阳的视线,接着她挥手道:「若男,你不用下马了,回去请你父亲到中军大帐议事,商量该如何打回京城!」

  「得令!」铁若男轻提马缰,马儿前蹄离地而起,后蹄轻盈交替,一秒间就头尾对调,彷彿现代跑车的瞬间飘逸。

  张阳又是眼珠一突,突然有了冲上去狠狠抱住胭脂「烈马」的强烈冲动。

  就在张阳的目光透出不良意图的剎那,在马背上的铁若男身子微微一颤,眼角余光终于看向张阳,但她的目光只在张阳的身上扫了一下,就纵马离去,从头至尾没有问候张阳一句话。

  「三嫂这是怎幺了?我什幺时候得罪她啦?」张阳郁闷地摊了摊手,随即强自抹去心底的杂念,抱住两个美丽女奴,溜向休息的营帐。

  「四郎,你也来大帐议事,而小音去助小烟调息疗伤。」

  刘采依命令一出,两个原本忠心不二的女奴立刻「叛变」,虽然张阳不想鬆手,但她们却用力挣脱,并离开张阳的身边。

  唉,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呀!张阳带着三分感叹,三分不满还有三分委屈,走进中军大帐,他先对铁若男的父亲铁大将军行了一礼,随即站在角落,深情无精打采、郁闷不已。

  叛乱之势虽然兇猛,但有刘采依在,张阳一点也不担心,况且这十万名铁骑两个日夜就可以攻入洛阳,对付城中那几万名禁军完全是小菜一碟。

  铁青石身为大汉朝 四大上将之一,虽然已年近花甲,但依然龙行虎步,气势不凡,在一番计议后,他突然看向张阳。

  「四郎,听闻你最近名震天下,可有妙计化解我方难处?」

  「难处?啊……这……」

  张阳的脸红了,在铁青石炯炯目光的期待下,走神的家伙大是尴尬,而且很不负责任地大骂上官云:修他老母的,干嘛要与本少爷乾架?弄得本少爷好像是个浪得虚名的冒牌货一样!

  大帐内突然一阵沈默,这时铁若男竟意外地走到张阳身边,玉手一 ,就把张阳的脑袋敲出一个大包。

  「四郎,我爹在问你话呢!你有什幺办法,能让王莽无法利用皇帝要胁我们?笨蛋!」铁若男看似在打张阳,但提醒的意味谁都能听得出来,并在打过张阳后,她那修长而健美的双腿轻轻一跳,又下意识远离张阳那火热的身躯。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故事现代人人熟知,所以张阳很想说「立一个新皇帝就好了」,但一开口,他却变成忠君爱国的好孩子。

  「铁伯伯,皇上还被困在皇宫,所以我们绝不能大军强攻,否则救驾不成,反而会逼狗入穷巷,伤害到皇上。」

  「好孩子」的忠言虽然没有具体建树,但也让几个军中将领连连点头,看张阳的目光中有了几分同道中人的意味。

  张阳见状心情欣然好转,越说越来劲,扬声道:「忠君爱国乃我辈儿郎本分,圣上有难,不得不救;国有逆贼,不得不除!」

  「儿啊,你说得真好,娘亲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準备孤身潜入东都,救皇上,诛逆贼,对吧?」刘采依在张阳换气的剎那,出声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接着不待张阳出声叫苦,她又火上浇油道:「四郎,你此行虽然危险,但为国为民,娘亲绝不会阻挠你,去吧!铁将军,替四郎準备壮行酒!」

  「娘亲,我……」

  「四郎,难道你还要立下军令状吗?」

  刘采依一句话,让张阳的泪水直往心窝里灌,他又一次无比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刘采依的亲儿子,呜,太过分了!

  「好小子,伯父当年还真看走了眼,两年不见,没想到你竟然这幺有男儿气魄,伯父要是再有一个女儿,一定将她嫁给你!」

  铁青石具有典型的军人豪情,一巴掌拍在世交子侄的肩上,拍得张阳的肩膀一垮,也拍得他入城之行就此板上钉钉。

  张阳感到又苦又乐,忍不住看向铁青石的女儿——铁若男!

  张阳目光的意思,分明是在重複刚才铁青石嫁女儿的话语,铁若男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她忍不住玉脸一红,再次恶狠狠地瞪了张阳一眼。

  叔嫂两人的小动作虽然微不可察,但却没有逃过刘采依看透万物的眼睛,智计第一的美妇唇角一挑,在搞定张阳后,随即又找上铁若男。

  「要败王莽不难,但我怕他到时狗急跳墙,与东都玉石俱焚。还好在禁军将领中,多有铁家的门生故旧,只要派人入城,必能顺利策反,若男就是最佳人选,铁将军,你意下如何?」

  铁青石闻言看向铁若男,而铁若男那如雌豹般的身子随即一正,英姿飒爽地道:「父亲,女儿愿意即刻入城去拜访各位叔伯,请父亲下令!」

  铁青石欣然应允,一干军中将领也大声喝彩,唯有张阳暗自一愣,以他对刘采依的了解,忍不住生出一丝疑窦:奇怪了,娘亲怎幺会让灵力不强的三嫂冒险,而且还要与我同行,难道娘亲在为我製造机会?嘿嘿……

  刘采依似乎听到张阳的心声,眼角瞟了他一眼,随即手指洛阳城防地图,沈声嘱咐道:「若男,你入城后,只需策反这几处城防将领,其他人等暂不要接触,只要拿住东都要害,一个时辰内,王莽就会成为笼中困兽。」

  刘采依的手指在地图上连连点过,随即话语一转,笑瞇瞇地看向张阳,道:「四郎,一切看你了!只要你救出圣上,或是诛杀王莽,我军就可以发动总攻,一举歼灭叛贼!」

  冷汗倏地浸湿张阳的后背,他这才明白过来,他当刺客这一招在刘采依的心里肯定is酿已久,也许在得知京城叛乱的第一秒钟,刘采依就已準备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了!令他不由得心想:这就是娘亲的「调教」手段吗?唉,有母如此,何其不幸!

  刘采依完全无视张阳哀怨的目光,神情一定,沈声下令道:「宁月、静月,留在军中压阵,幽月与雅月速去阴州,以防邪门妖道故技重施,袭击张府。」「三姨娘,让宁月去吧,女儿想留下来杀敌。」

  「张幽月,三姨娘自然觉得本姑娘更厉害,你就死心吧,乖乖回家陪老祖宗聊天!」

  张宁月与张幽月一个像风,一个像火,永远是一见面就争斗不休,但不见却又彼此念叨着对方。

  温柔如水的张雅月拉住张幽月,而静如秀木的张静月则挡住张宁月,而在这关键时刻,还是刘采依更有威严,她只悠闲地说了一句,两个风风火火的美少女立刻安静下来。

  「你们的道心还不够呀!看来,我应该建议你们师尊让你们再闭关几年,加强修炼!」

  「姨娘,不要,我听话就是了!」

  「好姨娘,闭关闷死了,人家这就回家见娘亲,咯咯……」

  张宁月与张幽月一左一右地抓着刘采依的手臂,并不停地撒娇。

  刘采依享受了一会儿,才美眸带笑道:「既然你们这幺乖,那幽月与雅月就马上起行吧,事不宜迟,不许在路上耽搁!」

  张幽月与张雅月恍如剑姬飞天,御剑而去,而张阳却死活不愿立刻出发。

  张阳好不容易才与宁芷韵相见,就算是天塌地陷,他也会不管不顾,更何况是俗世叛乱,这与他何干?

  刘采依试着催促张阳几句,却遇上张阳少有的倔强反对,聪明绝色的她眼帘一垂,挡住眼底那一缕薄怒与无奈。

  「四郎,既然你的体力尚未恢复,那就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出发。今夜给我好好在帐里待着,休要四处乱走,若是违反军规,必不轻饶!」

  张阳闻言心头一跳,而从刘采依那特别的咬牙声,他知道刘采依肯定看出一些端倪,不然她怎幺会这幺警告他?

  邪器少年心中发虚,但慾望却绝不会退缩,在一声欢呼后,他冲出中军大帐,冲入清音所在的帐篷。

  「主人!」

  「老公主人!」

  牛皮帐篷挡住外人那欲窥探的春色,厚厚的毛毡散发着火热的气息。

  张阳与两个绝色女奴滚倒在毛毡上,有如在沙漠口渴已久的旅客,他拼命吮吸着人间最美的「泉眼」。

  「啊……啊……主人,别……别吸了,小音要……要……要尿了。」完美女奴那高挑的身子拱成弓形,樱桃小嘴大呼小叫,全心释放着她心中的情意。

  宇文烟那还有点虚弱的身子趴在清音的身边,一边承受着张阳的抽插,一边抚摸着好姐妹的乳尖,娇喘吁吁地道:「小音,那不是尿,是要丢精,啊……老公主人,小烟也要……丢啦,啊……丢啦!」

  宇文烟情动时,那肉感的娇躯更加妖娆,比一般少女饱满许多的阴唇颤抖着、开合着,好似婴儿的小嘴般一寸一寸的把张阳的肉棒吸入花径。

  「噗!」的一声,张阳的精囊撞上宇文烟的玉门,而宇文烟那丰腴的身子瞬间一紧,同一剎那,清音的尖叫声充斥着帐篷的空间。

  一汪世间独一无二且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花蜜喷涌而出,清音的蜜汁绝对是琼浆玉液,张阳舌尖连连勾动,最后意犹未尽地咬了咬那嫣红而晶莹的阴蒂。

  「啊……主人,别……别弄了,人家与小烟……都元气未复,你去找……二少奶奶吧。」

  「当然要找芷韵姐,不过我也不会冷落我的宝贝。」张阳双手搂着清音那温凉如玉的娇躯,肉棒则陡然加快速度,猛烈地抽插着宇文烟的子宫花房。

  「老公、老公主人,不要这幺……用力,不要,轻……轻一点。」

  宇文烟美眸流波,花心紧紧咬着张阳的龟冠,肉感的娇躯恨不得与张阳合为一体,但她却紧紧抓着地毡,不让身子里的激情迸发出来。

  「小烟,你怎幺了?伤势还没复原吗?」张阳最喜欢宇文烟在床上的妖娆,不由得有点不满地重重插了一下。

  「老公主人,人家不能……动得太猛,怕……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孩子?」

  平地一声雷,晴空一响箭,张阳瞬间浑身发麻,过了好几秒才完全清醒过来。

  「小烟宝贝,这幺快就怀上了呀!呵呵……我要当爸爸了,要当爸爸了!」

  张阳的傻笑意思很複杂,少女宗主则娇羞回道:「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感觉,不 过三夫人见到我的第一面,就说我已经……有了,不过……」

  「不过什幺,孩子有问题吗?」

  既然是刘采依的判断,张阳当然不会怀疑,但一想到这是捕猎妖灵后的「副产品」,他不由得极为紧张,禁不住暗自念叨:「千万不要生出怪胎呀!」

  清音终于从潮喷的迷离中回过神来,她抢先笑出声,不含丝毫杂质的美眸异彩闪烁,道:「主人,三夫人说了,这孩子很特别,要怀上三年才能孕育成形,而且呀,要十三妖女全部被捕猎,十三个婴儿才会一起呱呱落地。」

  张阳的眉心顿时皱成一团,一脸哭笑不得,一想起十三个婴儿同时出生的——史诗画面,他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差一点晕过去。

  「咯咯……主人,人家也要怀上你的孩子,人家也要当娘亲!」

  清音身子一挺,那形状完美的酥乳主动塞入张阳的嘴里。

  慾火逐渐化解张阳心中的杂念,虽然还看不到孩子,但他还是本能的轻柔耸动,感动得宇文烟美眸红润,蜜穴花心用尽全力地夹住张阳的肉棒。

  嫣红迅速瀰漫着宇文烟的苹果玉脸,转眼间,她就飞上慾望之巅,化为一滩软软的春泥。

  这时,张阳鬆开精关,顿时火热的岩浆喷射而出,在射中宇文烟子宫花房的剎那,她「呀!」的一声,肉感的身子弹坐而起,张嘴就咬住清音的乳头,咬得清音秀发飞扬,咿唔乱叫。

  两女的激情何等刺激,令张阳心窝一荡,有如火上浇油般吻着完美女奴的另一颗乳头。

  清音那特别的身子彷彿是消弭燥热的冰床,但也是勾起慾望的水蜜桃。

  「啪!」的一声,重重的肉体撞击声震动着牛皮帐篷,性急的张阳一下子就全根而入,将清音的后庭花蕾撑大到极限。

  后庭的紧窄、慾火的狂热、清音玉体的温凉,让张阳的灵魂彷彿飞入冰火九重天般,爽得他钢牙一抖,「呃」声不断。

  「主人……胀……人家里面好胀呀,别……别射啦,呀……好主人,去找二少奶奶吧。」

  宇文烟不敢太狂野,所以清音一个人怎幺抵挡得了?当完美女奴小腹鼓起来后,她终于把张阳推出帐篷。

  【第六集:胭脂烈马】第六章:美嫂激情

  张阳一出帐篷,寒风立刻扑面而来。

  「嗯,既然小烟这妖灵宿主怀上『灵胎』,那嫂嫂呢?她曾经也是宿主,会不会也……嘿嘿。」

  兴奋勾动张阳的热血,也增强他的胆色,虽然刘采依的威胁他不敢忘记,但 他却摇身一抖,化为一抹如虚似幻的影子,飘向芷韵的帐篷。

  这时,黑暗中飘出一道无奈的叹息,看着张阳钻进宁芷韵帐篷的背影,那人略一犹豫,还是没有出声阻止。

  「嫂嫂,啊!」张阳怀着火热之心,却遇上一把冰冷的弯刀。

  帐篷内,果然有嫂嫂,但却不只有温婉柔媚的二嫂,还有野性火爆的三嫂。铁若男一 手,刀刃贴着张阳咽的喉轻轻滑动,道:「四郎,半夜三更,你来这里干什幺?」

  「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芷韵姐解决,还有芷纤託我传话,要说给芷韵姐一个人听。」张阳小心翼翼的在刀口前挪开脖子,然后毫不掩饰眼底的灼热,凝视着宁芷韵,隐隐透出哀求之意。

  以宁芷韵的本性,要她做出大胆的回应无疑是要她的小命,但张阳的眼神还有缠绕在她心中的情丝,却令她连死也不怕。

  「若男,既然……是妹妹……的私房话,那就……就……」

  宁芷韵所有的勇气只能到这地步,好在铁若男早就知道内情,她脸颊一红,随即用力收刀,大步向帐外走去。

  「臭小子,我会在帐外守着,有话快说,这里不是家里,你不要太过分!」铁若男手持弯刀,傲立在门外,美眸圆睁,横扫四方。

  这时,一股冷风吹来,铁若男心弦一颤,双颊瞬间羞红密布,终于反应过来。啊,这哪里是在监视臭小子,分明就是在替他把风,帮他做坏事呀!唔……不!不是的!这都是为了芷韵,既然她已经陷进去了,就帮她挡住外人的目光吧。想到这里,铁若男的双腿不再颤抖,并不由得竖起双耳,监听着里面的动静。「啊,四郎,不要……若男会听到的!」

  「牛皮帐能隔音,三嫂听不见的。好嫂嫂、好娘子,想死我了!」

  帐内的张阳睁着眼睛说瞎话,而铁若男不仅听得到对话,连两人衣服摩擦的声音都能听到。她在心中刚开始咒骂张阳时,帐内竟然响起一道悠长的呻吟声,似乎还有宁芷韵咬紧银牙的声音。

  啊,他们在干什幺?不会已经……那样了吧?臭小子,明知道姑奶奶在外面,他还敢……唔!

  铁若男恨恨地握紧刀柄,却突然发现她已是四肢酥软,根本没有挥刀杀人的力气,心想:嗯,算啦……芷韵又没有叫救命,就随他们吧!

  帐篷内,摇曳灯火下,宁芷韵趴伏在矮桌边,罗衣半解,美乳半露。

  张阳撩起宁芷韵的下裙,连她的外衣也来不及脱,就急不可耐地挺枪而入。「滋!」的一声,张阳那火热的肉棒插入宁芷韵的花径,肉棒寸寸插入,花瓣丝丝盛开,羞人的蜜液顺着玉腿缓缓流出。

  「噢……四郎,你这坏家伙、坏老公!」

  「嫂嫂,我的好嫂嫂!」

  在相隔有如天长地久般的一段时光后,张阳终于又与宁芷韵合为一体。

  张阳的肉棒轻柔地撑开宁芷韵的子宫玄关,虽然没有疯狂的抽插,但灵与欲的快感却浑然交融,令他们不由自主地紧紧贴在一起,癡迷地深吻着。

  在好一番两舌交缠后,张阳一边柔柔耸动,一边抚摸着宁芷韵那饱满的乳球,很期待地问道:「嫂嫂,你怀上孩子了吗?」

  「四郎,你知道小烟怀孕了?」宁芷韵先反问一句,随即有点消沈又有点羞怯地道:「我没有,不过芷纤肯定会蓝田种玉;四郎,你失望了吗?」

  「好嫂嫂,我要爱你一辈子,有的是时间让你怀上,嘿嘿……」张阳嘴里说不性急,双手却紧紧地抱住宁芷韵的腰肢,并用力耸动起来。

  快感随着急速的抽插直线上升,宁芷韵撑在桌边的双手一颤,竟然把矮桌摇得咯吱作响。

  宁芷韵急忙改变姿势,然后紧咬银牙,不再发出羞人的呻吟声。

  「嫂嫂,不用忍着,若男姐不会笑话咱们的。」

  张阳的手指在宁芷韵那丰腴的臀丘上轻轻滑动,指尖在碰到后庭花蕾的剎那,他竟然发动「九转水龙钻」。

  「呀!」

  终于,宁芷韵开始纵声欢呼,水龙九转,她则连连尖叫九声,叫声未消,绝美人妻的丰乳已撞在矮桌上,撞出一声美妙的闷响。

  张阳的心中爱极宁芷韵,但为了「照顾」在外面的铁若男,他横下心来,双手揽住宁芷韵的双腿往上一提。

  「啪……啪……」

  小小的帐篷内,温婉高贵的宁芷韵上半身趴在矮桌上,双腿则离地而起,被迫夹在张阳的腰间,而她那丰盈的身体随着张阳的进出而猛然晃动着。

  「四郎,我……我不行了,啊……不要……

  「啊……四郎、好老公,饶了奴家吧,唔……嫂嫂用嘴好吗?」

  宁芷韵怎堪如此挞伐?她含羞带怯坐在地毡上,又怕又爱地张开檀口,含住丈夫以外的肉棒,但无论怎样变化,端庄优雅的宁芷韵在口交技巧上仍比不上宇文烟,但张阳体内的快感却远超过先前。

  张阳强忍着快感,压下射精的冲动,然后中指一竖,突然刺进宁芷韵的后庭花蕾。

  「呀!四郎,疼、疼死我啦,你这狠心的坏蛋……」

  宁芷韵又是一声惨叫,弄得在帐外的铁若男呼吸大乱:臭小子、王八蛋,搞了好久呀!芷韵也真是的,怎幺什幺都听他的,好……好浪呀丨唔……怎幺还不结束?

  帐内,宁芷韵一直努力想结束,她左手摇 动着张阳的棒身,右手揉捏着精囊,檀口则吮吸着那粗大的龟冠,而她那浑圆的屁股正随着张阳的手指轻轻旋转着。「四郎,你快洩出来吧,好老公,啊!」

  「嫂嫂,快了,就快了!」张阳一时控制不住,五指一紧,捏得宁芷韵的美乳严重变形。

  宁芷韵手酸了,嘴也酸了,而她也终于明白情郎的邪恶目的。

  「四郎,你想要……若男吗?坏家伙!」

  宁芷韵这幺一问,帐内帐外的两颗心脏同时剧烈一颤,帐内的张阳呼吸发热,肉棒重重跳动一下,目光充满邪恶的请求。

  宁芷韵换了一个姿势,舌尖舔过张阳的龟冠,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呻吟道:「啊……我受不了啦,救我,若男,救我……」

  帐内又响起肉体撞击声,令帐外的铁若男长腿一软,竟然站立不稳,心想:天啊,芷韵在叫我救她,真的叫我救她!怎幺救?难道要我替她……晤!寒冷的夜晚也挡不住禁忌的火焰,在宁芷韵一声接一声的哀求中,铁若男的双腿越来越紧,片刻后,她唇角一颤,湿痕在私处火热扩散开,令她连脚尖都钻进泥土里。

  春色空间内,张阳虽然躺在下面,却抱着宁芷韵的身子不停耸动着;宁芷韵虽然又一次喷涌出蜜汁,但却真的感觉到蜜穴在隐隐作痛。

  「四郎,我真的受不了啦,啊……」

  宁芷韵的眼底已流露出一丝怨怼,令张阳心一软,打开早已到达临界点的精关,同时柔声道:「嫂嫂,弄疼你了吗?对不起。」

  「嗯……」宁芷韵轻轻嗯了一声,感觉到张阳那慾望之物的剧烈脉动,她再次鼓足勇气,摇晃着肥美的臀丘,同时送上深情的目光。

  叔嫂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相对,情意绵绵,这时张阳的精关轰然打开。

  就在这剎那之间,帐门突然被掀开了!

  铁若男进来了,邪器的另一个美嫂人妻终于进来了,不过她送上的不是她火热的身子,而是一把冰冷的弯刀。

  「臭小子,快鬆开芷韵!」

  铁若男的刀锋只是砍向矮桌,却把宁芷韵吓了好大一跳,她本能的从张阳身上滚下来,「啵!」的一声,宁芷韵的蜜穴离开张阳的肉棒,而铁若男的惊叫就此出现。

  「呀!」

  「噗噗噗……」张阳的精液射出来了,好像子弹一样射向空中,神奇地击中两米高的帐篷。

  精液射完了,而帐内的三人同时变成化石,宁芷韵羞不可抑,张阳一脸迷离,铁若男则呆看着张阳的肉棒,一脸的不敢置信。

  竟然射……射了……那幺高?天啊!在几秒的沈默后,铁若男彷彿脚底踩到尖针般猛然跳起来,转身就逃,并大骂道:「臭小子,明天再与你算帐,哼!」「四郎,看你做的好事,叫我明天怎幺面对若男?」

  宁芷韵虽然埋怨情郎,但还是强撑起身子,并拿起丝巾,清理着张阳身上的欢爱痕迹,温柔的动作绝对是贤妻的典範。

  张阳最为宁芷韵这一刻的神态着迷,突然紧紧地抱住宁芷韵,深情地呼唤她的名字。

  宁芷韵先是吓了一跳,生恐张阳又性致大发,随即芳心一暖,反手抱住张阳的身躯,似姐亦母的与张阳相偎相依在一起。

  真情挚爱的时光如梭如箭,转眼已是第二天清晨。

  享受了一夜温香软玉,张阳更不想经历刀光剑影,可刘采依这一次却铁了心,无论张阳怎幺哀求、怎幺耍赖,她都没有改变主意,而且还露出人间最为「亲切」的微笑。

  刘采依这「微笑」一出,方圆一里内的万千生物无不寒毛直竖。

  张阳知道刘采依真的生气了,只能怀着最后的侥倖,哀求道:「娘亲,我的灵力不高,幻烟又重伤未醒,而且对皇城完全陌生,你就换一个适合的高手行动吧。」

  「我要的就是你武功低、面孔生,如果是成名高手,一进入洛阳就会被探子发现,只有你,才能顺利隐藏在人群中,完成其他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张阳完全感觉不到刘采依这是在讚扬他,不由得白眼一翻,退而求其次地道:「那让小音陪我去吧!」

  「也不行!小音已在城中露过面,邪门修真者都认识她。」

  刘采依坚定地抹杀张阳偷懒的念头,随即压低声音道:「娘亲让你刺杀王莽,只是说给其他人听听,此番令你入城,只是想让你查出叛乱背后的根源。娘亲有一个预感,要调查此事非你不可。」

  张阳听出美丽刘采依话中的弦外之音,心弦一震,失声惊叫道:「啊!娘亲,你是说——这件事又与妖灵有关?修他老母的,那玩意儿还缠着我不放。」

  「小羊儿,这就要你入城查探清楚了!去吧,小心行事,如若太危险,就退出洛阳,切勿强行犯难,区区王莽,娘亲还不看在眼里。」

  临别之际,刘采依终于说出一个母亲应该说的话,然后突然一掌拍在马的屁股上,令马儿四蹄狂奔,带走还不愿踏上危险旅途的张阳。

  一夜的时间,铁若男又恢复野性爽朗,她扬声欢笑,轻轻一抖缰绳,胭脂马儿很快就超越张阳。

  时光一晃,空间一转,化了妆的叔嫂两人站在东都的城门前。

  张阳 头细看,虽然这里不是他那个世界中的洛阳,但还是忍不住生出几分感叹。

  当年张阳在游历洛阳古城时,何曾想过自己会亲眼见到一千多年前洛阳最为雄浑壮观、辉煌灿烂的一刻。

  「儿啦,扶娘进城,快呀,你这不孝子!」这时,一根拐杖打在粗布少年的腿上,拄杖的老妇人白髮苍苍,但这一拐的力气可不小。

  「哎哟,娘亲,别打,孩儿这就扶你。」

  一脸黝黑的少年急忙弯腰俯身,在旁观路人的关注下,他扶着年迈的母亲,缓慢走过城门。

  关卡在一对贫穷母子身后刚一消失,粗布少年立刻呼出一口气,埋怨道:「嫂嫂,为什幺不扮成夫妻呀?这样多臀扭,会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的!」

  「哼,姑奶奶愿意,臭小子,休想占我的便宜,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就让你好看。」

  离开大营后,只剩下张阳与铁若男独处,铁若男却无端爆发怨气,一路上没给张阳好脸色看过。

  如果是以往,废物四少爷必然受不了,但现在的邪器却是表面哭,心里乐,偷笑不已。

  三嫂越不正常,越代表着她的芳心正在颤抖、在挣扎着。嗯,要是遇到客栈只剩下一间房就好了!嘿嘿,也许可以用银子帮帮忙,只要与三嫂睡上一张床,到时再……念及此处,张阳禁不住追上铁若男几步,假装平静地道:「若男姐,娘亲说过,秘阵要每日辰时才能打开一次,咱们今天先住店吧?」

  这是正事,铁若男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不过她还是充满警戒地瞪了张阳一眼,彷彿看穿他的邪恶念头。

  上天还真听到宠儿的呼唤,可惜回应的却太过于热情。

  战乱时节,让洛阳只许进,不许出,一到夜晚更是全城戒严。

  张阳与铁若男一连走了五、六家客栈,果然每一家都人满为患,多到连一间空房也没有。叔嫂两人身为身负重任的探子,但进城的第一天却全耗在找客栈上。

  眼看日头逐渐西斜,张阳与铁若男不由得着急起来,要是遇上巡城军,那可就麻烦了。

  「四郎,到民房借宿,出重金。」

  铁若男不愧是巾帼英雄,视钱财如浮云,但钱再多,城中平民也不敢要,因叛军早已下了严令,凡是私自收容陌生人者,一律满门抄斩。

  太阳的余晖一寸一寸地消失在地平线以下,暮色晃晃悠悠的向两个不合格的探子逼来。

  「嫂嫂,我有办法了!咱们躲进大户人家的柴房吧!小时候,我与幽月她们就经常在那里捉迷藏,挺好玩的。」

  邪器少年回忆起童年的快乐,铁若男却眉毛一挑,打击道:「你们是在玩新娘子游戏吧!四夫人讲过,曾当场抓到你们过,而且还全都光屁股……」

  铁若男的调笑突然戛然而止,因一说起「光屁股」,她忍不住又想起那一幕,想起张阳在清音、宁芷韵、百灵还有……在——夫人身上光屁股的淫靡情景。

  同一时间,张阳心海蕩漾,也是浮想联翩。

  嗯,虽然柴房比起客栈差远了,但勉强能凑合,一样可以施展鸳鸯戏水诀,把三嫂变成一个水做的人儿,嘿嘿……张阳正想到邪恶之处,突然铁若男一脚踢向他。

  铁若男在某方面还真是敏感,彷彿看出张阳邪恶的心思,低声骂道:「休打鬼主意,姑奶奶就不信这洛阳城没有空房间!就算一夜找不到,也不会与你这色狼露宿在同一条街上。」

  冤屈的喊叫正要冲出张阳的喉咙,一声暴喝已经破空而至。

  「什幺人?站住,亮出户籍路引!」

  一队战骑如狂风般出现,马上的兵将虽然不是负责巡逻的小兵,但两个可疑的人影还是引起他们的警戒。

  「将爷,我娘亲年纪大,忘了路,小人这就扶她回家,请将爷原谅,不要惩罚我娘亲,小人愿替娘亲挨罚。」

  张阳说了一大堆废话,不仅递上路引,还递上一大锭银子,照理说,他这表现完美无缺,奈何那为首的刀疤脸将领却皱起眉头。

  刀疤将领一边仔细查阅路引,一边随口问道:「吴大志,你住在东街小巷,那里本将军去过,你们的里长还是姓赵的那位吧?」

  呵呵……雕虫小技,电视里见多了!张阳闻言内心非常高兴,随即脸不红,气不喘,无比镇定地答道:「将爷,你记错了吧?我们的里长不是姓赵,一直都是刘家的大儿子。」

  「噹啷!」一声,张阳话音未完,刀疤武将已抽出佩刀,厉声道:「大胆细作,还敢胡说八道,来呀,拿下!」

  几个身手敏捷的副将从马上飞跃而下,森冷的刀光可没有半点作戏的样子。

  糟糕,看来弄巧成拙了,修他老母的,真倒霉!

  张阳的心中在骂人老母,而铁若男的弯刀则与那些将领的兵刃碰在一起。事已至此,张阳五指一收,决定来一个杀人灭口,以最快的速度击杀这十几个俗世兵将。

  青铜古剑凭空出现,上古法器光芒吞吐,下一剎那,意外再次出现。

  为首的武将竟然一刀震散张阳的灵力剑芒,令张阳吓得心神一惊,失去平衡的身子与同样落败的铁若男撞在一起。

  「四郎,走!」

  不仅刀疤将领会道术,连几个副将也浑身灵力迸射,于是铁若男果断地扔出一张符咒,炸出一大片烟尘。

  烟尘散去,叔嫂两人已经消失不见,地上则倒下一个吸入毒烟的叛兵。

  刀疤将军一提骏马,顺着大道向前猛追,在马儿四蹄离地的同时,他扬手扔出一物,顿时天空「砰!」的一声炸出一圃美丽的烟火。

  「传令,张阳已入城,全城搜杀!」